韩牛牛见状,连忙追上去,“十七等等,也瞎……”
两人走远,隐隐传来十七抱怨声:“你既然瞎,就不要追得那准。”
“哦。”
云微明垂着眼睛不敢看林芳洲,他轻声说道,“继续啊。”
林芳洲却有些担忧:“十七,他会不会告诉你爹啊?你爹要是知道假扮女人勾引他儿子,他会不会把大卸八块啊……”
林芳洲开口,唱词不太对,调子也不对,幸好无人伴奏,她想怎唱怎唱。
唱完段,她勾勾手指。
云微明以为她叫他,他正要起身,却见穿着身假龙袍韩牛牛跑上去。
韩牛牛假扮唐明皇,在梦里与那广寒宫里嫦娥仙子幽会,端是风流快活。云微明看着十分碍眼,很想脚把韩牛牛踢到月亮上去。
林芳洲唱完,走下台去,缓缓地靠近云微明。
林芳洲问韩牛牛:“要怎样勾引个人呢?”
韩牛牛把个大脑袋摇仿佛鼓捶:“不知道,没勾引过谁,”顿会儿,又小声说:“也,也没有被人勾引过……”
林芳洲摸摸下巴,“你说,男人和女人有什区别呢?除撒尿姿势,其实没什不同,对吧?”
“好像,是这个道理……”
“那就好,”她高兴地拍巴掌,“往常,也是勾引过女人。”
“不会,说对他没好处。”他答道,心想:你这哪里是勾引,分明是调戏。
调戏就调戏吧,被她调戏,他竟也是甘之如饴
他端坐在椅子上,也不知她要做什,也不看她。
她突然脚踩在那椅子横栏上,微微弯着腰,伸手把他下巴抬,嘿嘿笑道,“小美人!”
站在旁边十七看到这幕,惊得下巴差点掉下去,呆呆地看着他们。
直到云微明扫他眼。
殿下不愧是殿下,虽然被人压在椅子上抬着下巴,但看人时那眼神也是十分地具有震慑力。十七心头凛,结结巴巴道,“,……瞎!什都看不到……”说着,转身,边往空气里胡乱摸着,边跑远。
次日,林芳洲带着韩牛牛和花里娇去买许多衣服首饰。之所以带上花里娇,是因为花里娇最会打扮。梳什髻儿,簪什花,什衣裳配什首饰,什样绣鞋显脚小……他肚子里装许多好货。林芳洲给自己买几件,又给韩牛牛和花里娇买,三人都很高兴。
过两天,林芳洲在自家院子里弄个小戏台子。戏台子很简单,摆个木制月亮门做隔断,月亮门里面唱戏,外面看戏,看戏地方摆着桌椅。小元宝被她邀请来,坐在观众席上。
林芳洲打扮停当,缓缓地跳到戏台上。别人唱戏,是莲步款款地出现,她至今为止还没学会这样走路,只好迈着小步子跳跳,像个兔子般。她今日要唱是“唐明皇梦游广寒宫”曲子,她扮作嫦娥,袭白衣,如烟笼寒沙般,半透明绣花丝绸披帛,梳个朝天髻,簪两朵纱制假花,插把白玉做步摇,走路,那步摇参差垂下珠子摇摇晃晃,十分俏皮。
素衣如雪,美人如月。
云微明只觉自己心脏砰砰砰仿佛只迷途小鹿在狂奔,她看他眼,他便觉小鹿荡起秋千,有些欢快,又战战兢兢,不敢擅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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