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咽
口唾沫，忍住抬头
冲动，推着轮椅向旁边挪动——然而下
秒，头顶响起阵尖利笑声，又像是婴儿尖哭又像是猫叫，让人背脊发麻。他终于抬头，便见到有张血肉模糊脸近在眼前，笑声就是从它喉间发出来。天花板上不知何时出现个奇异人群，这些人在倒立着走动，却只有头部露出，其他部分都和建筑融合在起。
“走！”
车慎微推着轮椅低头狂奔，身后尖笑声紧追不舍。他不知道该怎
办，曲艳城轮椅无法推下楼，他们只能在这层逃跑。就在快要到达楼梯口时候，面前突然有朱红色残影扫而过，紧接着是木板和玻璃破碎声，
“不知道昆掌门他们在哪……啊，前面！”车慎微正说着，面前走廊口就晃过个人影，他立刻追上去。曲艳城坐在轮椅上，眉头皱着，有点无可奈何。
就在这时，眼前突然花，他脖子被什东西勒住，然后迅速向后拖去——因为轮椅，他根本无法腾出手去挣扎，只能用手按住轮椅副轮上刹车。但那股力量太大，竟然直接将轮椅拖翻在地，把他拖向走廊另头。轮椅倒地声音引起车慎微注意，但是曲艳城身影已经消失在拐角。
混乱中，他只能确定勒住自己是个男人，身形不算高大。这个人头直垂着，发出意义不明低吼声。他摸索几次都没有成功找到机关麒麟，可眼前越来越昏暗。近在咫尺面容上没有五官，这个人上半部分脸皮被撕去，只留下眼洞和下颚。随着声轻响，机关麒铃圆盘滑落出去，曲艳城来不及调整它攻击方向，白色骨网就铺天盖地罩过来。那个无面人立刻就被甩下二楼，下面传来人体落地闷响。他蜷缩在地上，捂住脖颈干咳，竭力呼吸着来之不易空气。
“师叔！”车慎微匆忙赶来，面上吓得全无血色，“你没事吧？”
曲艳城瞪他眼，“……你看
像没事样子吗……”
被带去哪里，只有面前房门口传来清脆笑语。
“昆麒麟？”
他伸手推开房门。屋内光影凌乱，柔和日光穿过被风吹动什，映出晃动影子。
——狭小病房里，悬挂着密密麻麻尸体。
他站在门口惊愕无措时候，背后突然有股力道勒在他脖子上，将他向屋中拖去。丘荻勉强挣扎着，可喉间力道越来越大，氧气正离他远去。阳光透过尸体支离破碎地落在他身上，面前有个瘦削人影，逆着光站在那，正缓缓弯下腰。
“是不对……”他把轮椅推过来，将曲艳城扶上去，“你要不要休息会？”
曲艳城靠在椅背上喘息，微微仰着头。他正想说什，却欲言而止。同时，车慎微脑海中响起他声音。
“慢慢离开这，不要抬头。”
车慎微怔怔，旋即明白他是什意思。
天花板上有东西。
丘荻看到它脸。
这是张破碎脸，上面满是缝合痕迹——不同肤色，不同五官，这张脸被分成五个部分，然后草草地缝在起。
————
曲艳城睁开眼睛，他拉着车慎微手，两个人没有分开，却没有见到其他人。
“看起来，还是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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