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也听见?”
车里两个人其实刚才就想问。雪风呼呼中,似乎带着细微歌声,开始总觉得是不是听错,但是三个人都听见,在那雪声中,夹杂着阵歌声。
“这歌……有点耳熟啊。”王兆不禁放慢车速,思索着到底是什歌。歌声被雪风吹得支离破碎,几乎要听不见旋律。
“会不会是附近工人?这边挺靠近丰台区,万有什雪夜出来抢修电线呢?”
“那晚天?”
“不走!带回去!”他说,“也是爸爸儿子,凭什不能回去?”
“他说得对。只要站到台面上,他也是有继承权。”丘荻说。
王兆瞥他眼,“丘大夫,特别想问,你怎对余家事那清楚……”
“他是从未来过来啊。”余椒嘀咕。
不管如何,现在不是什替爸爸哥哥伤心时候,能不能堂堂正正活下去就看今晚。余椒不肯逃,定要王兆把车调头,开回市中心余家老宅。丘荻迅速考虑之后事情——按照原来发展,余家两兄弟斗得你死活,被余椒和王兆起收拾。然而现在,余杉被他伤,余家大少爷对手就剩下余椒个,回去后必须要好好算计才能赢。
余椒坐在他身边,神色微微茫然。王兆在车里抽烟,这次丘荻没拦着。
“现在怎办啊?”王兆问,“你可是把余二少给闷里面烤,余家不会放过你。”
“如果没有幸存者就没有问题。”丘荻说,“不管怎样,他们不能直接把事情扣到余椒头上,他哥哥甚至还会竭力掩盖这件事情,家丑不可外扬。”
“那你呢?”
“?应该在这里待不多久吧。”
连开车都难雪天
“先别急着回去,只凭们有点悬。”他说,“回老书院,叫上昆麒麟和封隆起。不管怎样,至少先保证安全。”
毕竟有两个大人,余椒再犟也要听他们。这样贸贸然回去,反而会被他大哥困住,还不如拉上两个说打就打,文斗不行还能武斗——退万步说,在现在砸坏什都用不着丘荻来赔。这种感觉,简直和看病不付钱样爽。
不行,丘荻,你怎能这样想!丘医生在心里默默反省,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乱来。
车先开回老书院,雪更大,风声呼呼地敲在车窗上。桑塔纳毕竟比较轻,而且也不是雪胎,被吹得感觉车身都打飘,换做丘荻来开早就撞人行道上。今夜雪越来越大,几乎就要看不到眼前路况,车窗外白茫茫片。
“总算要到……这车开得累死人。”王兆把烟头扔出车窗,松口气。前方雪幕中,依稀可以看到书楼屋顶,“哎,你们有没有听见歌声?”
丘荻仍然不明白现在处境,还以为和上次样,只要通过水镜就可以回去,所以十分安心。他并不知道这次不同于以往,很可能已经回不去。
王兆说,大家先回老书院,合计着怎办,该逃逃,该走走。他都想好,大不回青岛老家打鱼去,带上余椒也没问题。
“那是不是再也回不去?”小孩子问。
王兆说,你回去还有命吗?趁着你家在办白事乱成团,早早地逃吧。
余椒眼神动动,突然伸出手,拉住驾驶座上王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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