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
？”
“好人为什都会死？”
这个问题问得太幼稚直白，让王兆
时答不上来。余椒在边上望着他，清澈
眼神很干净无邪。
过会，他说，就是因为有好人死，所以坏人最后也会死。
“为什大家都说要当好人？当坏人话，不是能活得更久些吗？”
因为浸水关系，册子和相片几乎是惨不忍睹
，余椒把它翻开，里面纸烂得和棉絮样，最后就剩下个封面。
“南……学生……什团……”
“你在念什？”
“封面上印字啊。”他把封面转过来给王兆看。王兆皱着眉头努力分辨那些霉黑字迹。
——“南苑七队学生兵团”。
这个尸坑不知道谁挖，里面大概有三四十具尸体。因为低温，所以保存还算完好，服饰和衣着大致还看得出样子。他翻几具尸体，军人和平民都有。
余椒第次看到这多尸体，有些害怕，问王兆，“这些人是谁啊？”
“没有正规军牌……平民身上衣物都是统，像是……校服？”他抬头看看。附近出现几个人影，应该是追来士兵，连忙拉住余椒，“躲到尸体下面。”
“呃……”小孩子站在那，心里天人交战。
“快点。”
“活得无愧于心就好。”
“什意思？”
“等你长大，就会懂。”他看士兵应该不会回来，就掀起上面尸体，抱着余椒爬出去，“其他人眼中你是个好人坏人根本不重要，重要是你自己问心无愧。”
雪渐渐地小，天空也明亮起来。
他怔怔，立刻就明白过来这个尸坑里都是什人——七七事变后北平沦陷，在这场战争中，有支大约七千人学生兵团参与。这些学生都是志愿组成支兵团参与保卫战，基本全都是没有握过枪孩子。在保卫战时，学生兵团是直接对上日军攻城力量，七千个人几乎全军覆没。没有经验也没有好军备，保卫战是他们经历第场也是最后场战役。
死在这里，也许就是从第场保卫战中存活下来学生们。在北平沦陷后，还有许多次小型反抗，从来没有平息过。这几十具尸体或许是在某次反抗中战死学生兵，就此淹没。
他放下封面，心里有点不舒服。余椒还没有明白，他只说，这里都是些好人，外面是坏人。
小孩子太小，王兆只能这样潦草地告诉他。
“兆哥儿……”
他抬起几具尸体，让余椒先钻进去。这都是已成朽骨尸骸，所以没有太大味道。余椒皱着脸躲进去，然后王兆再躲进去，把尸体放下。那些士兵也看到这个尸坑，但是没有什反应，略看圈就离开。
他们没有立刻出去，决定再躲会。王兆这时心里就有个数，这个尸坑可能是这些日本兵挖。对方只有早知道这里有个尸坑，才会这样淡定地离开。
他想调整角度看看外面情况，不过手上压到个柔软东西，借着外面透入雪光，这好像是个背包似东西。
“余椒，你看看能不能打开它。”
孩子个子比较小，在尸体下面空隙中还能有动作，他就不行。很快，这个布包里东西就被打开——两支钢笔，张相片，还有本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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