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理由出现在这种阴暗之地。
对方没有及时回应。
“骑士大人,您是什人?是……隶属于哪个教团?”阿诺因对生活十几年教会还算有些解,他只有问出对方教团归属才能心安——就算是死在魔兽口中,他也畏惧狂信者,胜过于死。
攥着他衣袍手指慢慢松开,似乎失去令他跟随意图。血色盔甲之下,眼前高大身影顿顿,道:“是已死之人。”
阿诺因愣住。
林叶簌动。
“……只信仰……母亲。”
信仰这个词汇,在奥兰语里有多个意思,也有绝对信任和索取或奉献含义,要按语境来判断。
在阿诺因为自己冲动懊悔之前,眼前身血色盔甲骑士收回手里长剑,将锈剑收回盔甲间特质皮扣上,锋刃被不知道什动物皮包裹住,只露出无锋剑背。
骑士低下头,半镂空面罩下绷带层层叠叠,但阿诺因就是觉得对方在看着自己,他立即端正地注视回去。
这把生锈长剑被狼血液染透。
阿诺因被这把冒着血腥气长剑指着,近在眼前。
他心跳快要跳出胸膛里,冷风吹,黑袍子根本带不来丝保温效果,反而让人手脚冰凉,脑中却似坠入火海。
骑士声音从面罩之后响起。
“你是什人。”
就在他愣神儿短暂片刻,对方弯下腰,手掌把着少年腰身,把将阿诺因提起来——
“跟走。”骑士道,“否则你活不过今晚。”
迷曲黑暗森林里除夜晚独行野狼,还有许多蛰伏魔兽,那些魔兽极其难缠,并且拥有类人狡诈灵智,像阿诺因这样小家伙独身留在森林里,就如同块香甜涂满蜂蜜小蛋糕。
谁不想咬口尝尝呢?连身冰冷盔甲里面,他久违味觉都得到如引诱般复苏。
骑士单手拎起他领子,阿诺因慌张地用双手覆盖上去,在对方宽厚有力手指间将自己衣领解救出来,踉跄步才站好,连忙问道:“……骑士大人,您、您怎会在这里……”
圣骑士都是教会来进行供养,他们拿着最好骑士剑与枪、穿着最贵盔甲,是训练有素而且得到圣光加持部队。不光是在平民眼中地位崇高,连未得到晋升牧师们都对骑士报以尊敬态度。而最大圣骑士部队,应该是教会裁判所。
他声音很沉,低沉中透着丝沙哑,配合这具高大盔甲,给人以厚重如山压迫。
阿诺因怀疑自己此刻说错个字,对方就会像捅死这头狼样把他样简单地杀掉。他面对这样个圣骑士装束人,只能违背本心地,试探着地轻声道:“……、迷路,骑士大人,是圣妮斯教堂……”
剑锋压得更近些,似乎下瞬便能刺破肌肤,割断他喉咙。阿诺因骤然停下声音,僵持地动动喉结。
“你是谁信徒。”他问。
按照常理来说,他应该赞美番光明与永恒之神,应该把自己伪装成个虔诚信徒,才有可能在圣骑士剑下死里逃生。但对方这样沉郁冰冷语气,却让阿诺因下意识地没有这说,他紧紧地盯着眼前被血色浸透剑身,忽然不知道哪儿来底气,低低地回道:“……不是谁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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