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镂空面罩、缠绕着双眼绷带,片灰蒙蒙光线,在阴影扩张摇动树冠之下。
“阿诺。”他道,“你会有位守护神。”
阿诺因怔愣地站在原地,等到对方转过身继续前行之后,他才被这种被击中感觉里找回自,迟迟地低声道:“……好,凯。”
————
森林夜晚来得格外得早。
“嗯。”
“你是守护神吗?”
“……”骑士没有动作,他——是祂,突兀地忘反应。
“对不起。”阿诺因转过头看向他,对刚才刹那冲动作出歉意补充,“对不起。好像说很不对话。刚才脑海里只有这个念头,谢天谢地,还活着,不,不谢天谢地,谢谢凯奥斯……这世上人选择付出信仰,都得不来保护,轻而易举地眷顾次又次,如果这些话,让你困扰话,……很抱歉。”
“没有。”圣骑士终于有反应,他伸出手,把对方拉起来。
落地刹那,却在同时感受到股突如其来毛骨悚然感。
嘶——
他耳畔凉,股熟悉蛇鳞滑腻感擦过耳根,蛰伏已久树上毒蛇发起攻击。在这片冰凉被感知到瞬间,他心跳都猛地滞,仓促地偏头躲避。
这躲避其实太晚。
蛇牙没有刺穿他肌肤,不是躲避原因。阿诺因扶着古木低头喘息,出身冷汗,呼吸乱得不成样子,他偏过头,看到蛇中间部分被把剑钉在树干上。
小木屋炉子里燃烧着柴火。除去狩猎之后例行野兽尸体之外,今天凯奥斯还捉住只兔子……准确来说,这是只像猫、又像兔子毛绒魔兽,此刻正咧着它长而锋利牙齿在磨笼子。
它把笼子铁杆磨得嘎吱作响。
在凯奥斯洗剑空档,阿诺因坐在炉火旁边跟这只猫兔对视。毛绒魔兽耳朵长长,圆滚滚猫眼,但又凶又炸毛,脸生人勿近恐怖食肉兽模样。
阿诺因观察它半晌,确定对方威胁性没有那大之后
直到阿诺因站稳,他才想起对方是个虔诚圣骑士,自己刚刚话有可能触犯到对方信仰。只不过以目前场面来看,凯奥斯似乎格外宽容地没有在意这件事。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危急关头时候到底说什,脑海空白、脱口而出,这些都是人瞬间事,下瞬可能就立刻忘记自己方才那份冲动。阿诺因整理好魅惑蘑菇粉尘,乖乖地跟在骑士身后看他狩猎。
这个男人坚无不摧、稳妥得像把重剑。狩猎过程完美得像场表演,他是唯观众。
就在狩猎结束,阿诺因跟着骑士先生起回去时候,前方高大男人却突然停住。
他像是才刚刚反应过来,转过身,低下头。
还是那把古旧骑士剑。
锈迹斑斑、血液淋漓地滚过剑身,靠近剑柄绷带圈圈地逐渐松散、微微垂落。
圣骑士就在他身后。
像是无论什时候,他都会在自己身后。
阿诺因心跳还未平复,他整个人都为这生死瞬间感到再次虚脱空白。黑发少年低头抵在树干上,单手按在咚咚擂鼓胸口,过好半晌,才匀气闭眸,他脑海中话语失去桎梏,失去理性约束,只是顺从心意地忽然开口道:“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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