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凯奥斯道,“来接你。”
阿诺因掀起眼皮,露出条缝含糊地看对方眼,嘀咕:“怎觉得你好像把分寸拿捏得很精准……
爱与痴,与童话,是永不磨灭。
阿诺因朝着布满玫瑰花大床行个标准礼节。他静悄悄地退出去,靠在外面墙上仰头喘口气,听见伊问:“阿诺,你好点没有?”
阿诺因没有正面回答:“谁让你这叫,你知不知道你这叫——”
他话语未落,两人头顶上石板发出轰隆声,整块翻转石板都跟着裂出蛛网般纹路,然后粉碎着掉下来。灰尘顿时飞扬四起,阿诺因偏头被呛得咳嗽半天,眯着眼睛恢复视野,他已经没力气去追究自己身上鳞片浮现和异变特征。
灰尘落下。
向个方向爬行。
阿诺因沿着这个方向看过去,见到那扇门已经被撞坏房间,看到满床玫瑰花。他陡然心口闷,看着那具破损骷髅断裂腿骨、断裂指骨、低级而难以愈合骨架不断地零散,最后,连那件精致黑色巫师袍也被畸形破损半具骷髅落在身后。
两人寂静无声地看着他爬行,看着满地零散骨头碎片……直到他倒在路上,连手臂也全都散掉。
过好久都没有人说话,直到伊开口问:“……下手太重吗?”
“怎会。生死关头,再重也理所当然。牧师大人是被个死灵巫师感化吗?”
凯奥斯直接跳下来。阿诺因勉强抬起眼,就对上熟悉金色碎发,他有点怀疑自己这是幻觉,又有些怀疑这是这座古巫师塔里别什设计、或者是什奇怪诅咒,但这些念头在他脑海里只存在半秒。
半秒之后,阿诺因突然涌起阵极其浓郁委屈,他都不知道怎回事,身体比脑子反应还要更快些,整个人最后提着口气都松下来,任由凯奥斯伸手抱住自己,连站稳力气都不太足够。
灰头土脸小黑猫憋着口气,闷闷不乐地往骑士先生怀里埋,他内伤严重,舌根和喉咙里都是没有干涸血腥味儿,连呼吸都难受疼痛。阿诺因伸手抱住对方,被赋予因凯奥斯在身边独特安全感,他闭下眼,声音沙哑低微地开口:“凯,好痛。”
凯奥斯手心覆盖住对方后颈,然后慢慢地埋入发丝之间。
“你没有找到其他路下来,楼梯看来是走不。”阿诺因闭着眼睛道,“你是把上面走廊地板砸碎吗……”
阿诺因边说着边伸手压下胸前,他忍住疼痛,站起身捡起那具倒在爬行中途骷髅头颅,在伊惊愕目光之中走近那间布满玫瑰花瓣浪漫之地。
至死不渝,浪漫之地。
他双手捧着骷髅头骨,将对方放在康妮小姐怀中。洁白骨头半埋入玫瑰花瓣,半埋入爱人手臂之间。
可能邓普斯先生永远也不会想到有这样天——他心爱、挚爱康妮,他常年缠绵病榻连路都很难走几步康妮、他永远要保护下去妻子,会用自己纤弱手臂环绕着他,会用他曾经守护着她方式来守护着自己。他没有眼睛、没有耳朵、没有心脏,但贴近康妮心口,仿佛仍能听到许多年前,美丽妻子为束玫瑰而欣喜心跳。
不是为束玫瑰,是为赠送玫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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