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好友列表+1
伊:是否删除教廷好友分组,是/否点击是……已删除。
“伊,”阿诺因下意识地回抱住他,安慰地将手心放在对方背上,“有时候可以稍微坦率点,牧师大人。”
“不够坦率吗?”他低着头问。
“唔,对应该足够吧,你有把当朋友吗?”
伊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又开始不够坦率。阿诺因能清晰地感觉到这个为理想死人胸腔里心跳,沉重而激烈,对方做出决定非常重大,这条路上甚至远比巫师路还要更艰险、更痛苦,而阿诺因只能用简单拥抱方式支持他,这是人类对于理想燃烧共情。
伊半晌都没有回答,直到阿诺因感觉肩膀微湿。他觉得牧师大人在看到自己刹那其实就想哭,对唤醒他思考始作俑者,牧师总是留有份莫名愤愤不平,虽然这并不影响他跟阿诺因成为朋友。忍到这个时候才掉眼泪,阿诺因已经觉得他非常能够忍耐——正常人在叙述如此伟大磅礴近乎痴心妄想念头时,在做梦和崩溃之间总要选个。
伊回过头,他眸光明亮得惊人,但阿诺因却又觉得,他已经难过得快要哭出来。
“需要不是用力量排除异己,需要是和平、友爱、希望。阿诺因,不想再见到任何个与你相似人,成为天使降临躯壳和工具,燃烧生命,却只是为给教廷带来新圣光术。需要,是个新教廷。”
他思绪还有些乱,还有些语无伦次,但内容和情绪都表达得比较完整。阿诺因几乎已经完全领略到他意思——旦实施,伊优先级绝对会高于他,变成圣廷首要铲除追杀人。
“你想要分裂……不,”阿诺因改变形容,“你想要建立新圣光教廷。”
“是不是觉得不自量力?”
他拍拍对方脊背,无奈道:“别哭,再哭天要亮,你不仅回不去,还会被提前开除教籍。”
过几秒,伊咬着牙哼道:“是雨吹进来。”
“好,是雨。”阿诺因没忘记对方还比自己大几岁,他照顾牧师大人面子,“现在,们可以谈点细节?”
作者有话要说:“不是教廷污点,是教廷,成为污点。”
“为理想生,为理想死。”
“……没有那想,只是觉得……你这样人,居然还来劝们为安全撤离音乐之都。”阿诺因微笑道,“为理想生,为理想死人,明明是你,伊大人。”
阿诺因定有什令人崩溃能力。伊这想。
累积乌云在浓重夜里掩藏踪迹,直到它们遮盖住星月光芒,悄然地落下细雨。雨声敲打在庄园枝叶上,逼退虫鸣鸟叫,只剩下这点淅沥而冰冷雨声。
在这个雨声里,黑发巫师像是看透他所有情绪,他背靠着打开窗,略微伸出手。
但伊没有跟他握手,他倾吐出切——对着这个立场不同巫师、对着个仅仅见过两次人,但在曾经四个月中,他脑海已经不停地、不停地盘旋着对方每句话,将细微点滴语气都记得清清楚楚。伊上前拥抱他,保持着作为朋友距离,他觉得这可能是自己时冲动,才脑子发晕地想跟巫师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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