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终于不说话,黑暗而寒冷森林峡谷之中,只有两人或轻或重呼吸声,还有极度空虚、肆意回荡风。
过好会儿,谢立丹带着他走大半程路,背上灰眸青年忽然抬起头:“谢立丹?”
“说。”
“是你?”
“不然呢。”谢立丹没好气地道,“你做梦梦见巫师之神来接你?”
“导师也……”
“嗯。”
谢立丹抬头看眼上方山洞。他将对方虚弱身躯背起来,然后静悄悄地偏移路线,准备绕个更大圈子往回营地方向前行。
气氛过于压抑沉重,这种时时刻刻生命危险威胁着人精神状况。在远离那个恐怖山洞后,他耳侧听到这位音院巫师低低地道:“你那边呢?”
“……全打散。”谢立丹静默瞬,没有告知他阿诺因死讯。
翅膀和腿,密密匝匝地吮吸着对方血肉。
他泛起股反胃感,差点要干呕出声。但他及时地压制住,看着那个至今还无法辨别身份巫师点点地爬出那个山洞,噗通声掉进血色湖泊里。
与此同时,那群密集昆虫如同鸟兽惊散,瞬间地离开他飞回山洞里,当所有昆虫都飞回山洞之后,这个人才利用些巫术支撑,勉力地从水边爬上来,他身上湿淋淋地流着血水,极低、极为虚弱地出声:“……救、救……”
谢立丹如梦方醒,冲过去使用个迅速响应治疗巫术,然后止痛、止血、镇定、冷静情绪,流程熟悉而自然,气呵成。他取出套新外袍,帮助对方把那件沾满不知道是血还是湖水衣服换掉,然后让对方靠在自己身上。
谢立丹帮助他擦干净脸,才震惊地认出对方身份:“哈灵顿?”
“巫师哪有神……”哈灵顿低声道,他之前意识太迷蒙,根本没有看清这是谁,只知道来个治疗巫师,因为自己这边队友全部死亡,他才能确认这是阿诺因那边人……现在才突然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对方身份。
“你困?”谢立丹感觉到他
其实在这种情况下,被打散队伍基本可以宣判死刑。只有极少数非常幸运人才能够完好地回去。特别是这里山洞——十个山洞里面,可能有九个都有些问题。
“们仿佛已经误入到黑暗沼泽边缘。”哈灵顿轻声道,“可以帮再用个蒙蔽疼痛术吗?”
“很疼?”
“嗯。”
谢立丹少有地如此配合,放在半个小时以前,他面临这种请求定会率先冷嘲热讽逼得人低头,但现在没有时间,道止痛效用巫术再次落在哈灵顿身上。
大艺术家哈灵顿,带着面罩灰眸弹琴人。对于他印象,更多是沉默注视和擦拭琴弦动作,能够认出来全靠对方这双铁灰色眼睛。哈灵顿跟翠西导师队,也就是说……
“不用过去……”对方急促地呼吸着,即便被巫术暂时隔绝疼痛,但他也能意识到自己状况有多严重。
“什意思。”
“意思是,”哈灵顿道,“全都……”
他只说很简洁单词,但谢立丹已经立刻理解他含义。他想起之前见到那个盛大幻术,或许就在那道幻术与当下之间这段时间里,有未知而强大恐怖生物进行侵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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