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云茂原以为看透她,现在却又被骤然打乱。他抿唇道:“还在装模作样,你最近不就在烦恼工作,难道不会有事业顺利愿望?”
经济开发科百废待兴,她明显不是帆风顺。
“工作
辛云茂看她歪头思考,耐心地静候答复。
良久后,她摇摇头:“没有想要。”
“什?”
“抱歉,好像没愿望。”
这是她真心话,没有迫切事。
楚稚水不懂他又在发什疯,重复道:“许愿?”
“没错,许愿吧,金钱、权势、地位、名声、健康、相貌,还是吸引他人魅力?”他清逸面孔侵染霜气,嘴角扬起微小弧度,莫名显露几分妖异,冲散往日寡言冷峻。
楚稚水怀疑自己头昏眼花,眼前场景逐渐变模糊。
辛云茂身着简约黑衣黑裤,衬得他宽肩挺拔、身材颀长,如今落在他脚边阴影却跃动、摇曳起来,宛若阴森妖冶黑色鬼火,如影随形地缠绕着他。他脸庞冷白如玉,被黑焰照得明明灭灭,极致黑与白,唯有眼底里有团跳动火。
楚稚水下意识想揉眼。
甲都深陷掌心。
人类寿命明明很短暂,心智也堪称世俗浅薄,但她却是胆大包天,令他完全无法理解。
对,她也不过是个人,只要用人类喜欢方式,那切就会迎刃而解。
辛云茂原本思绪混乱,现在骤然冷静下来,松开紧握拳头。他眸色变深,如同看破她,讥诮道:“懂,搞这半天,你是想看下能力。”
人类无利不起早,无非是想要俗物。
辛云茂沉默片刻,他眉头紧皱:“怎可能?人类是世间贪欲集合,绝对不可能没有愿望!”
“要告你物种歧视。”楚稚水睁大眼,她犹如被踩尾巴,难得不满地震声,“们人类怎你!?”
辛云茂神色淡淡:“从没见过无所求人,不管外表多光鲜,全都逃不过私欲,只是羞于说出口,装道貌岸然而已。”
楚稚水模仿他平常自负口气,波澜不惊道:“那可能是太完美,什都不缺吧,真没有愿望,做人过于优秀。”
“……”
有瞬间,他好似披着玄色古袍,可细看确实是现代装。
“凡人汲汲营营生,无外乎是功名利禄,只要是跟你相关,只要是世间合理,全都可以顺利实现。”他往常清朗声音,忽地沾染戏谑及蛊惑,像梦魇般将人扯下深渊,“现在许愿吧,你想要什?”
她望着陌生他,莫名有种直觉。
假如世上真有阴曹地府,他就是俊美阴间使者,恐怕将用利刃收割什。
楚稚水强压心悸,她认真地琢磨,回想他方才话。
楚稚水诧异:“你是说工作能力?你要这说也行?”
“可以,凡人向现实,虽然许诺让你做信徒,但确实还没做什,不怪你千方百计刺探。”辛云茂冷淡地颔首,“就这次,你许愿吧,以后就必须按供奉流程走。”
如果按照世间常见敬奉流程,人类旦对妖怪有所求,便要无条件地服从对方,先不提早晚祭香、燃灯奉祀,像她那样出言顶撞、挖坑取笑,早就不知道被折磨多少次。
他没有驱使人类爱好,对她要求也并不严格,谁料她越发放纵起来。
现在她有所求,就没必要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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