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澹绷紧身体缓缓放松下来,语带嘲讽:“那真是安心呢。”
“哎,别这样。”庾晚音不跟病人计较,她自己痛经时候也是个人间炮仗,“回头让北舟给你检查下,看看是脑瘤还是中毒呗。他在江湖见多识广,说不定认识些太医不认识毒。”
“嗯。”
庾晚音悄声问:“你其实还是怕死吧?”
她指尖很软,还带着被窝热度。
庾晚音犹豫下,悄声问:“你也睡不着?”
夏侯澹闭上眼,呼吸有些粗重,模糊地嘀咕句什,好像是“就知道没效果”。
什效果?庾晚音怀疑自己没听清:“你怎?”
夏侯澹呼出口浊气:“头疼。”
这严重吗?庾晚音又犹豫下,朝他凑近点:“给你揉揉?”
道身影悄无声息地朝他走来,跪在他身后。
夏侯澹没有回头,轻轻放下酒杯:“白先生有信?”
对方双手呈上封书信:“请陛下过目。”如果庾晚音在场话,就会发现这个风尘仆仆暗卫并不在他们共同敲定名单之中,是个从未见过陌生面孔。
夏侯澹拆开信封,从中先掉出几颗蜡封药丸。他顿顿,抽出信纸读遍,神情似有些不耐:“他还没放弃呢?”
暗卫没有说话。
不行啊!恋爱脑是大忌!这种故事里恋爱脑全都要早死!
庾晚音晃晃脑袋。微醺夏侯澹仿佛能察觉她心声,漆黑眼瞳朝她扫过来。
庾晚音仓促地别开目光。
夏侯澹眨眨眼,戏瘾又上来,托腮问:“爱妃,是在偷看朕?”
庾晚音“噌”地起身就走:“去洗洗睡。”
夏侯澹勾勾唇角:“不好说。”
庾晚音就
关心同伴很正常,她对自己说。
夏侯澹没拒绝。但当她指尖碰到他太阳穴,他却瞬间绷紧全身肌肉。庾晚音即使在黑暗中也能感觉到他咬紧牙关。
“怎?轻点?”
“……嗯。”
她也没学过按摩,只能没什章法地轻轻画圈:“不知道能不能算个安慰——你这偏头痛只是个设定,到最后也没痛死——至少在你被刺杀之前,都没痛死。”
夏侯澹将信纸放在烛上点,顺手倒杯茶,服下去颗药丸。这才吩咐道:“告诉他宫里切如常,继续行事便是。”
庾晚音出浴,烤干头发,自行上床。床上用品已经按照现代标准改良遍,现在枕头不硬,被窝也不凉,生活质量显著提高。
夏侯澹去洗澡时间里,她躺在床上还颇有点紧张。没想到夏侯澹只是占点嘴上便宜,到头来还是规规矩矩躺在三八线另边。
庾晚音在安保升级之后找到安全感,最近睡眠质量很高。唯有今夜因为牵挂北舟,辗转阵没能入睡。
眼睛适应黑暗后,她忽然发现夏侯澹也没闭眼,正对着床幔似看非看。
夏侯澹还托着腮:“起吗?还能看到更多哦。”
庾晚音僵住,瑟瑟发抖地转过头。
夏侯澹失声大笑,挥挥手:“去吧去吧。”
等庾晚音走没影,夏侯澹还孤身坐在原地。
他仍在举杯小酌,只是嘴角残留笑意正在缓慢消失。没共饮之人,偌大殿堂忽然显得空旷,从铺墁地缝里渗出股冷清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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