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晚音抹把眼泪,诧异于自己演技。但另方面,她又不确定自己还是不是在演。
“陛下,贵妃娘娘。”个安静清瘦考生开口。
“草民生来患有恶疾,如今只剩两三年寿数。”
庾晚音想起来,此人叫岑堇天,是个农业奇才,在原文里不能算是端王党,腔赤子之心,为社稷呕心沥血两年。
然后旱灾来,他看着焦枯作物、遍地饿殍,怀着生不逢时
“等等!”庾晚音喊道。
她小跑到李云锡面前,语无伦次道:“李……李先生,陛下今日来此,绝不是为将各位卷入朝党之争。说难听点,那尸位素餐之辈——也包括皇室——死也就死,可百姓又有何辜?”
众学子震惊地看着她。
你刚才说包括谁?
庾晚音:“但如今局势已经如此,赋役不均,胥吏舞弊,贪,,g横行,国库空虚,等能力有限,实在是恶补也来不及,需要诸位帮助啊。”
旁杜杉欲言又止,几番挣扎后开口道:“月前消息传来,草民家乡百姓无不欢欣鼓舞,为陛下烧香祈福。”
他没再说下去。
庾晚音仿佛脸上被人挥拳。
那户部尚书死后,太后党立即推上另个喽啰占位。
无需再说,她也能猜到民生没有丝毫改善。那家家户户高香终究是白烧。
,似乎想去砍他。夏侯澹几不可见地摇摇头。
李云锡提高声音,说得咬牙切齿:“草民乡亲父老,每家每户,无不是年到头起早贪黑地耕织,存留粮米却只够果腹。草民对弟妹,出生不久赶上歉年,被父母含泪活活饿死……如此赋税,去该去地方?中军连年奋战对抗燕国,将士军饷里竟掺三成砂石!陛下,陛下,你睁眼看过?”
杜杉慌:“李兄,也不必如此……”
李云锡嘲讽道:“适才是谁说若能面圣,定要以头抢地、以死相谏?圣上就在眼前,怎个个都哑巴?”
杜杉涨红脸,被堵得哑口无言。
她深深礼,恳切道:“晚音口拙,说不出什大道理,唯有恳请各位,不为什,bao君妖妃……”
众学子震惊地看向夏侯澹。
夏侯澹毫无反应。
庾晚音:“也为家乡父老计议吧!”
她再度深深礼,抬起身来时发现李云锡盯着自己,神情有异。
李云锡失望地摇摇头,似乎无意多谈,转身就走。
他刚转身,暗卫就动。
所有人都明白此人绝不能留——他怀着如此仇恨离开,却又已经知晓夏侯澹密谋,等于颗定时炸弹。
杜杉颤声道:“李兄。”
暗卫直接亮剑,李云锡不为所动,大步向前,似乎打定主意要血溅画舫。
庾晚音这会儿真有些汗颜。
她是小康家庭出身普通社畜,学校里也没教过如何拯救个国家。加上人在书里,始终有种虚幻感,没法对纸片人处境感同身受。所以集结这些学子时,确实没想过会面对这通拷问。
可是……她现在没法确定自己不是纸片人。
所以其他纸片人痛苦,真那虚假吗?
此时李云锡通抢白,夏侯澹显然也招架不住,沉默不语。庾晚音不由得帮着说句:“陛下当时处置户部尚书,闹得很大,诸位应该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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