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永儿却无意再谈,将杯中酒饮而尽,匆匆回到自己位子。
没过会儿,她突然失手打翻酒杯。
庾晚音诧异地转头去看,谢永儿却已经带着侍女离席,躬身朝偏殿侧门走去。
不知她找什理由,越过侍卫,转眼消失在夜色里。
庾晚音用力眨眨眼。
只有两个人纹丝不动地坐在原位。
个是谢永儿。谢永儿蔫得像霜打茄子,似乎往正殿方向瞥眼,却又默默收回目光。
另个是庾晚音。她却是在观察谢永儿。
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谢永儿倏然抬头,发现是庾晚音后却没再移开目光,就那样愣愣地与她对视着。
几息之后,她站起身,端着酒杯走过来:“姐姐,敬你杯。”
谁都能听出这话在影射当年行刺未遂珊依美人。
满殿臣子暗暗交换眼神,有人偷眼望向端坐在皇帝旁侧太后——这出言发难臣子是太后党人。
哈齐纳脸上横肉阵古怪抖动,显然在强忍怒火。
夏侯澹:“放肆!”
那大臣熟练地跪下:“臣冒死谏言,是为陛下安危着想呀!”
忙缩回脑袋。
等她再去看时候,使臣团已经进正殿。
那发福中年人正在对夏侯澹呈上贺礼,说话叽里咕噜,带着很重口音:“燕国使臣哈齐纳,恭祝大夏皇帝陛下寿与天齐。”
夏侯澹客客气气地收下,抬手请他们落座。
哈齐纳又道:“等此番还带来燕国舞姬,愿为陛下献上歌舞。”
她应该没有眼花,方才谢永儿衣裙上渗出点血迹。
庾晚音后知后觉地站起来。
卧槽,真滑胎?
那她这是要跑去哪儿?
庾晚音自然知道古代滑胎有多危险,搞不好要出人命。天选之女死不是玩
庾晚音:“啊……应该是敬你。听说你当时劝过淑妃别再找,很感激。”
谢永儿沉默着,苦笑下:“现在明白你说。大家都是可怜人罢。”
她满腹心事,举杯欲饮,庾晚音拦下:“酒对身子不好,喝茶吧。”
谢永儿听出她暗示,动作顿,像只警觉母猫般弓起身子。
庾晚音努力打消她戒心:“没事,你可以相信……”
哈齐纳却在这时摆摆手:“无妨,等本为祝寿而来,无意挑起争端。既然这是大夏皇宫规矩,那搜身便是。”
偏殿中全是女眷,气氛比较悠闲。让人害怕太后和皇帝今天都不在,众人举止都比往常随意不少。群年轻女子边吃边聊,像是普通聚餐。
正殿那头传来隐约乐声。妃嫔们饶有兴致地侧头去听,那乐声却又戛然而止。
众人面面相觑。
在千秋宴上出这种岔子,委实有些古怪。当下就有几人离席凑到窗边去探头张望,余下也议论纷纷。
夏侯澹:“甚好。”
便有几个燕人去借殿中教坊乐师乐器,轻轻拨几下弦,充满异域风情音乐流淌而出。
鼓点响起,乐声扬,美艳舞姬款款入场。
便在此时,忽然有人尖声道:“这美人献舞自然是妙事桩,只是为陛下计,恐怕应当先仔细搜身,才比较稳妥吧?毕竟距离上回燕姬入宫,也还未过去太久呢!”
音乐骤停,殿中落针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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