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晚音瞧出她已经到强弩之末:“有什事回头再说,先走。”
谢永儿没有动。
她苦笑道:“站不起来。”
来人已经到眼前。
太后:“你们这是干什呢?呀,怎会有血在那种地方。”她举袖挡住脸,别开眼去,像是见不得这种污秽。
只有心腹知道这手势意思:派人跟踪。
此时此刻,所有要人都聚集千秋宴上,御花园附近看守很松。
庾晚音在黑灯瞎火林子里转悠半天,耳朵终于捕捉到道粗重喘息声。
“妹妹?谢永儿?”她循声走去。
谢永儿瘫在棵树旁,倚着树干喘着粗气。借着月光和远处微弱灯火,庾晚音看见她裙上斑驳血迹。
那人足尖条件发射地掂偏,将酒杯稳稳接住,滴酒未洒。
但只是个瞬间。
这个瞬间过后,那杯酒却又循着原有路线,从他脚上滚落下去,泼溅地。
“实在抱歉。”端王温文尔雅地抬头,看向那魁梧从者。
从者:“……无妨。”
便在此时,有个太监匆匆跑来,贴在太后耳边说几句话。
太后顿顿,怒容收,唇边忽然浮起丝笑意,对夏侯澹道:“哀家听说方才有两个妃子突然离席,出偏殿,看方向似乎是跑入御花园林子里。是谁来着?”
太监躬身道:“是庾妃和谢妃。”
夏侯澹眉间微微动。
“好像还有个妃子衣上见血……”太后无奈道,“哀家这就去看看,皇儿在此主持寿宴吧。”
是能固定住玉佩样子。不如你塞进去让们瞧瞧?”
王大人哪还敢动,只是磕头。
夏侯澹兴味索然道:“行,那拖下去吧。”
王大人被拖下去。
当下哈齐纳脸感动,连赞君主圣明;夏侯澹则脸歉意,亲自赐杯酒给那被冤枉汉子。
庾晚音硬着头皮解释:“臣妾也不知,许是受伤?”
地上
庾晚音:“你这是……”
她心惊胆战地检视圈,没在地上看见什恐怖肉团,不禁松口气。
远处传来脚步声,数盏宫灯摇晃,似乎有群人在朝此处走来。
庾晚音情急之下也不及细想:“你还能站起来?你先跑回去换身衣服,来挡他们下。”
谢永儿瞪着她,那眼神很迷茫。
端王有些惊讶似睁大眼:“你官话说得真好。”
从者个躬身,走开。
端王却扭头望着殿上叮叮咚咚起舞美女,自言自语般轻声说:“真是人间绝色,可惜,还是比不上当年珊依美人。”
他没去看那些燕人反应,做出副自悔失言样子,摇头不说话。
回到席间,他轻轻使个眼色给身旁心腹,比个优雅手势。
太后直接甩袖走人。
满堂文武都在偷看天家闹剧,只有个人仍旧望着燕国使臣团。
燕人陆续重新归位时,端王也站起身。
他似乎要去向皇帝祝酒,与燕人擦肩而过时却不慎失手,酒杯坠落下去。
——落向个人脚尖。
音乐又起。
席间再无人说话。
在场人都接收到同个信号:皇帝这是彻底与太后翻脸。
如果目光能化为实体,太后已经把夏侯澹射成筛子。
夏侯澹恍如未觉,恭敬道:“母后,儿臣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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