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太后显然对夏侯澹智商有成见,慈爱道:“昨儿太子还对哀家提起你,说很是想念父皇。”
夏侯澹忍无可忍地闭闭眼,眉间几乎有黑气窜起。
太后:“你闲来无事,可以考考他功课,多与他说话——”
“母后。”夏侯澹就在这刹那放弃所有伪装,轻柔地说,“母后这些年不敢放太子出来,今日忽然说这话,是觉得他现在死不?”
太后噎住。
北舟语道破他心中所想:“还好没让晚音跟来。东西带在袖中?”
“澹儿。”太后不知道他在与人嘀咕什,生怕他起疑离去,主动朝他靠近道,“外面冷,进享殿看看吧。”
夏侯澹畏寒似袖起手来,轻声道:“母后请。”
然而恢弘享殿内也泛着股冷冷潮气。
风雨如晦,宫人点起灯烛也照不亮昏暗大殿。太后进门就吩咐侍卫四散去享殿周围。她带来人比夏侯澹侍卫走得更远些,名曰巡逻,其实是为拦下有可能从城里传上来急报。
他很想问问夏侯澹还记不记得当初在那画舫上画大饼,百姓希望、大夏脊梁。
干完这票就辞官回老家吧,他想。
杨铎捷强颜欢笑凑上前去应付太后:“微臣见此处依山傍水,气贯隆盛……”
他说着瞥夏侯澹眼,意外地发现皇帝也正垂眸望着他,表情漠然,眼神却似有思虑。
杨铎捷口中话语停顿下,下意识地反思自己哪里忽悠得不对,夏侯澹却已经移开目光。
前面那两位不愧是天家,走在这样雨中,愣是步履端庄,神色从容。
太后眼皮都不眨地道:“果然是好地方。”
夏侯澹面不改色:“母后喜欢就好。”
负责督建*员在旁点头哈腰:“好雨知时节,正是圣人恩泽到。”
杨铎捷:“?”
太后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心想是:这人终于彻底疯?
殿中片死寂。
四周*员、
太后心里有鬼,边走边对夏侯澹示好:“陵寝修得确实气派,皇儿有心。”
夏侯澹忍着头痛陪她演:“儿臣应做。”
太后对他笑笑,似有感慨:“皇儿近来学会自己拿主意,是好事。母后年纪大,也该享享清福。”
这话连杨铎捷听都腹诽:可以,再演就过。
夏侯澹惜字如金:“母后春秋鼎盛。”
行人绕着陵园走圈,夏侯澹不觉间与太后拉开几步距离。嬷嬷装束北舟为他撑着伞,伸出手搀住他:“还好?”
夏侯澹头疼得厉害,每动下都觉得神经在痉挛,连嘴都不想张开,只“嗯”声。
北舟从伞底瞥眼四周树林:“林中有人藏着,们上山时就在。”
那,这阴谋就是在山上。
夏侯澹居然心下略松。
太后心里早已骂无数句晦气,然而此时说什也要把夏侯澹留在城外,硬着头皮道:“那就陪母后走走,也让钦天监人看看风水。”
天家认证算命先生杨铎捷:“……”
他被打发过来时,上司是这解释:“千秋宴筹备得好,陛下和太后都很满意,你能说会道,又通五行八卦,以后这种场合交给你最是合适不过。”
翻译过来就是:组织上决定以后都让你负责忽悠。
杨铎捷心里很是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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