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下手中动作,仓皇抬头,只能看见由远及近,自己手下个接个地倒下。
他脑中回响起被罢免之前听过话语:“享殿里留下几个碗大坑洞,不知是什武器打出来…
谢永儿双手被反剪,还扯动着骨折处伤,忍得冷汗直下,断断续续道:“你……反正也被罢免,倒不如……跟道反,反正端王……也不是良主。”
木云阴恻恻道:“确,蹲守在这儿也只是孤注掷,赌把皇帝会送走庾后,再赌把他们会选条偏僻小路。自诩洞察人心,日后也该是端王麾下第人。如今却要机关算尽,只为换回他丝垂怜,你说,这是拜谁所赐呢?”
谢永儿极力调整语气,安抚道:“你不明白……”
“当然是拜你所赐啊!”木云目露凶光。
谢永儿身后之人突然施力,按着她跪下去。谢永儿痛呼声,紧跟着脸上就被连抽数掌。
车内庾晚音再度伸手入怀,摸个空。
木云:“自己出来吧,别逼放火烧车。到时候你烧焦认不出脸,端王那边也不好交差。”
火光渐近。木云还真不是说笑。
庾晚音慌忙四下摸索,越着急越是找不到那把枪。
只手按按她肩:“别急,慢慢找。”
箭矢破空声。
打斗声。
暗卫倒地声。
庾晚音揉着额头坐起,身下居然变成车壁。马车整个儿翻。谢永儿在她身侧半趴着,紧紧捂着自己胳膊,面色痛苦。
庾晚音悄声道:“怎样?”
你塞进来。他故意瞒到最后刻,就是为确保无人泄密吧。唉,别生气,人还不是为你?”
庾晚音从怀中摸出手枪。
她心里全是糟糕预感:“邶山那边如何?”
“这会儿不可能知道啊,总要等逃到别城里,乔装打扮安定下来,才能找人打听吧。”谢永儿听上去居然心情不错,“你说们会先去哪座城?”
庾晚音:“……”
木云抽完,欣赏会儿她忍气吞声表情,忽然大笑:“你真以为这点雕虫小技,就能保住车里人?”
“你在……说什?”
“放心,你们都不会被落下。”木云抽出匕首,边刺下,边漫不经心道,“把车烧。”
这是他留在世上最后句话。
接着是连串炸响。
谢永儿提高声音:“真是遗憾,你堵错人。”
庾晚音吃惊地抬头,谢永儿已经往窗口爬去。她伸手拉,没拉住。
谢永儿:“想不到吧,车里是呢。”
她爬出车厢就被人擒住,拖到木云面前。
木云愣愣,不怒反笑:“道是谁,这不是谢妃娘娘?”
“好像骨折……”
支箭破窗而入,擦着庾晚音耳朵飞过,钉到车座上。
“庾后,要不劳烦你自己爬出来?”远处有人阴阳怪气地喊道。
谢永儿猛地抬头:“是木云声音。”
木云站得远远,望着手下与暗卫搏斗:“端王要你,活最好,死也行。”
“不好意思,刚呼吸到自由空气,有点醉氧——”
谢永儿语声戛然而止。
下秒,庾晚音只觉天旋地转,整个人离座而起,耳边传来马匹悲嘶声。
“绊马索!”暗卫喊道。
庾晚音重重落地,眼前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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