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晚音:“搜他身,他刚才能逃出柴房,身上应该还藏工具。”
窸窣阵,四七搜出枚刀片,还有条新情报:“……是个女哑巴。”
林玄英率军路杀向都城,头日还遇到些阻挠,被他们以摧枯拉朽之势碾压过去。
从第二日开始,所遇反抗消极到可以忽略不计,有些州府甚至未战而降,大开城门任由他们过路,只求早些把这些凶神送走。
很快他们就得知原因。都城大乱,皇帝“忽染重疾”,如今是端王摄政。
庾晚音:“真名。”
“属下没有真名。陛……”暗卫顾及到小偷在旁,临时改口,“主人说,们领到编号那天,他已将们真名刻在墓碑上,从此前尘尽去,不得再提。”
庾晚音抱膝坐着,将脸埋入膝盖间。
这茫茫世间,有个人能洞见她所有痛苦。
当她踽踽独行,才发现每步都踏在他脚印上。那伸手不见五指漫长前路,他已不知走出多远,以至于连背影都寻不到。
夏侯澹呢?还有可能活着?
暗卫解外袍披到她身上。
庾晚音:“多谢。”她抖着手裹紧外袍,“方才分开那两位兄弟——”
“应该会借着林木遮掩,耗死批追兵。”暗卫语声平静,“他们会在被俘之前自尽,不会给人留下线索。”
出发时护送她二十人,如今只剩两人。
乱翻弄起后院。庾晚音将枪握在手中,屏住呼吸等着。
头顶有人交谈:“应当不在这块,他们都往树林追去。”
“那村妇不是说是几个男人?看又要抓错人,这都第几个村?”
“没准是乔装呢。”
“嗐,臭娘们真会逃啊。上头那位说只要抓住,死活都可以,要是落咱们手里,不如先让兄弟们尝尝那皇……”余下几字隐去没说,只留下阵窃笑。
而端王宣称妖后庾晚音弑君未遂,正在四处张榜抓捕她。
与此同时,新密信飞到林玄英手中。
地洞里鸦雀无声,只有那碎腕骨小偷粗重呼吸。
庾晚音嗓子发紧,再次坚持道:“真名。”
暗卫顿顿,似乎是笑下:“属下是十二。”
旁四七在低声逼问那小偷逃出村庄路线,半天问不出句话来。他匕首划,小偷吃痛,带着哭腔“啊啊”地叫起来。
四七:“原来是个哑巴。”
庾晚音沉默片刻:“是错。”
她留下那五户村民,却葬送两个暗卫性命。
暗卫惊下,想找话劝慰她,庾晚音却突然问:“你们都叫什名字?”
从穿来那日开始,她直在回避这个问题。因为按照原作,这些年轻人都是要死。她不想知道他们名字,仿佛只要他们保持面目模糊,她就可以少背负份债。
暗卫:“属下是十二,他是四七。刚才走是六五和……”
凌乱脚步落在他们几寸之外,又渐渐远去。
又过半晌,确认人都走远,庾晚音绷紧身体才点点松弛下来,打起细小摆子。
她高烧未退又折腾这遭,只觉眼冒金星,贴着洞壁慢慢滑坐下去。
她原本还抱着最后丝侥幸,希望来不是端王人。然而听完方才对话,局势算是彻底明。
都城里如今是端王掌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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