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音?”睡在旁边夏侯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庾晚音仍然僵直着,发不出声音来。
夏侯澹支起身,让守夜宫人点起灯烛,又把人挥退,转头望着她:“怎脸色这难看?做噩梦吗?”
“你还记不记得……”庾晚音发现自己声音嘶哑,“刚认识时候告诉你,《恶魔宠妃》里,bao君是在全书结尾处死于刺杀?”
“嗯,但你当时想不起刺客是谁。”
她手在袖中打颤,掌心被冷汗打湿,不得不更用力地捏紧手中东西。
她要做什?——去杀个人。
为何要杀他?——想不起来,但必须去,马上去。
“庾妃娘娘,陛下正等着呢。”安贤推开门来,朝她行礼。
安贤?安贤不是被端王拧断脖子?自己又何时变回庾妃?
无名客:“是这个意思。”
他眯起眼睛捋把雪白长须:“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天地之间自有大势,犹如洪流,汤汤然而莫能遏。如果逆流而行,常如螳臂当车,无从破局。”
庾晚音总觉得他意有所指。
她那憋路问题就在嘴边,此时却不敢问出口。她害怕答案是“听之任之”。
无名客恰在此时道:“顺天命之所指,此之谓闻道也。”
那他知道夏侯澹未来吗?这未来还有多长?能改变吗?
他勘破天机后送来林玄英,而林玄英这多年四处求解,却依旧对夏侯澹毒无能为力。这是不是意味着,无名客也束手无策?
又或者,夏侯澹存在意义就是为这片天地带来新生,然后像流星样消逝?
然而他们已经走投无路,仅存希望就在眼前。
庾晚音张口欲问,却被夏侯澹抢先:“依先生之见,夏侯泊该如何处置?”
庾晚音艰难地张张嘴,又闭上。
她刚刚想起来是谁。
原作中她对端王往情深,却处处被谢永儿压过头,始终得不到心上人青眼。她几次三番作死后,端王甚至对
庾晚音隐约意识到这是梦境,然而梦中四肢却脱离自己掌控,步步地朝着那张龙床迈去。
不能去,快停下!
她撩开床幔,颤声道:“陛下。”
床上形如枯槁人动动,双阴沉沉眼睛朝她望来——
庾晚音喘着粗气弹坐而起。
庾晚音心沉——说这句话时,他眼睛直直望着自己,其中似乎有诡秘笑意。
无名客轻声问:“记得当年寄来那二十四字?”
皇命易位,帝星复明。荧惑守心,吉凶线。五星并聚,否极泰来。
或许是因为听多无名客神神叨叨禅机,这天夜里,庾晚音做个梦。
她在穿行过条狭窄长廊,迎面遇到宫人每个都神情焦灼,副大难将至模样。他们如此惶急,以至于对她行礼都很敷衍,更无人张口问她为何来此。
无名客:“帝星未复明之前,国之气运直悬于武曲贪狼。而今贪狼已陨,武曲黯淡。但气运仍未完全归拢,此时若让他死于非命,武曲寂灭,恐伤国祚。万望陛下三思。”
夏侯澹:“难道为世界照常运转,必须养他到寿终正寝?”
“事无绝对,只消帝星归位后……”
夏侯澹举起只手:“慢点死就行?”
无名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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