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只要不在理朝,就抓紧切机会与皇后约会。游湖赏月,踏雪寻梅,绣被薰笼,不亦乐乎。
夏侯澹状态肉眼可见地恶化。他进食和睡眠天天减少,熬得眼窝都深陷下去,愈发接近噩梦中那个,bao君形象。庾晚音清楚,他头痛正在朝那个临界点加剧。
但他从不在庾晚音面前流露出丝半点痛苦,实在忍不住,就消失阵。庾晚音只作不知。
她已经哭过场,此生都没有第二场。
钦天监在皇帝授意下,就近算个封后嘉礼吉日。
“不要来生,要今生今世。”庾晚音不知道在找谁讨要,也顾不得自己听上去蛮不讲理,像求人摘月亮孩子,“要你留下,陪——”
夏侯澹:“……”
夏侯澹低声道:“比任何人都更想留下。”
庾晚音抽噎下,依稀听出他声音异样,挣脱他怀抱看去。夏侯澹双目含泪,温柔而无奈地望着她。
“可是也没有办法。”
夏侯澹愣愣,试图找补:“不是那个意思……”
“你问是乐意亲手杀你,还是乐意眼看着你慢慢咽气?”
夏侯澹慌。
他僵硬着看她片刻,才想起翻找帕子。
“真要随乐意,你就该在第天把逐出宫去,或者等你死再来!不乐意认识你,不乐意吃小火锅,不乐意上你当,不乐意读你信……”
视而不见。偶尔庾晚音情绪低落,他还要插科打诨将话题岔开。
庾晚音终于穿上鞋。
“冷死,回吧。”夏侯澹将她拉进屋,塞回被窝里,“实在睡不着,不如干点暖和事?”
庾晚音:“?”
庾晚音:“你不想谈谈这件事吗?”
这场空前绝后典礼,从准备阶段就震惊朝野。皇帝似乎要彰显天威,庆祝迟来掌权,还要
庾晚音忽然意识到,她不应该辜负夏侯澹苦心。
夏侯澹如此努力地要留下段笑着回忆,供她聊作慰藉。可她却让他哭。
她慢慢平复呼吸,接过绢帕擤下鼻涕:“算,那你就好好补偿吧。”
寒冬九尽之后,天气开始渐渐回暖。
寄给图尔密信仍旧没有收到回音。羌国战局混乱,他们甚至无法确定图尔有没有收到信。
夏侯澹终于找出张绣帕,讪讪地递过去,庾晚音却不接。
她憋太久,终于朝爆发,哭得浑身发抖:“你怎对这狠呀?”
夏侯澹沉默片刻,将她拥进怀里,温声道:“万幸是,皇后胸怀博大,定能以德报怨,应天从民,千秋万岁。”
“不能!”
“你已经可以。阿白汇报过,在归队之前,你个人也能独当面。以后还会更好。”他在她背上轻轻拍抚,“别哭,给你赔不是,成?如果这个世界有轮回,欠你来生定偿还。”
“哪件事?刺杀?”夏侯澹舒舒服服躺回她身边,“倒想着真到那时候,与其发着疯嚎叫个十天半月才死,倒不如求个痛快。说不定是求你动手呢。”
庾晚音被他轻描淡写语气刺得心绞痛:“你觉得会对你下手吗?”
夏侯澹思索下:“确实难为你。没事,怎样都行,随你乐意吧。”
庾晚音脑中那根弦断。
“乐意。”她轻声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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