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几日之后,北先生伤情恶化,吐血昏迷过去,宫女为他擦拭血迹时,无意中发现他脸上伪装。当时送药过去,恰好撞见宫人慌慌张张奔去禀告端王。心知不妙,就用迷药迷晕门口侍卫,溜进去用针刺北先生大穴,将他弄醒过来,告诉他端王要发现。
“也是直到那时,才知道原来他就是陛下身边北嬷嬷。
“他也认出来,面上不显惊慌,只问端王有没有抓到真陛下。说没有。他又让定要治好陛下毒症,说……自当尽力。他笑着称谢,又说自己这几日来直在找机会杀端王,无奈端王始终不露破绽,他又伤重无力。眼下只剩最后次机会,想叫帮忙。”
萧添采说到此处,似是想到
庾晚音脚软下,踉跄着站住。
夏侯澹则仍旧低着头,许久都没任何反应。
林玄英想起与这便宜师兄相处那些时日,再见到北舟这般死状,心脏也是阵揪紧。但他刀口舔血这多年,见惯各种尸体惨状,深吸几口气也就镇定下来:“让人去查,找来个太医院,说是知道些内情,陛下可要见见?”
萧添采被带过来。
他局促不安地行礼,抬头瞧见庾晚音时,又偷偷对她点头致意。庾晚音愣下,想起他还不知道谢永儿死讯,心头仿佛又被插刀,用尽全力才维持住表情。
到半,林玄英亲自出来,面色有些难看,示意夏侯澹借步说话。
“们找到端王拿来冒充你那具尸体。”城墙内侧,林玄英将夏侯澹带到只棺椁前,又示意手下推开棺盖,露出里面尸身。
夏侯澹走近过去,垂眸看着这个面色青白、死不瞑目、以假乱真自己。
太像。
像到即使是最熟悉他人,也很难看出端倪地步。
萧添采:“启禀陛下,此人……北嬷嬷……北、北先生?”他自己被称呼绊住,小心翼翼地觑着夏侯澹脸色。
夏侯澹:“讲。”
萧添采只得自己选个称呼:“北先生是被中军送进宫中给端王。他当时扮作陛下样子,不仅仅是外貌,连言行举止都学得惟妙惟肖,宫中没有任何人看出端倪,端王也并未起疑。
“端王当时应该是想要软禁陛下,所以找太医给陛下……给北先生治伤。作为弟子,也跟着去打下手。北先生伤得很重,气息奄奄,脉象微弱,已是不太好。但意识还清醒,与人对话时,完全就是陛下样子。师父给他把脉时虽觉得脉象和陛下有些出入,但并不十分确定,又因为畏惧端王,并未立即说出口。
“回到太医院后,师父左思右想,才告诉脉象事。对端王……很是仇恨,便劝师父瞒下此事,任由端王继续被蒙在鼓里。
能模仿到这种程度,不仅需要高超技艺,还需要对他非常、非常解……
庾晚音跟过来时候,就看见夏侯澹如同突然凝固般,站在棺椁边动不动。
林玄英语声低沉:“原想着把尸体抬出去,当众揭开伪装给大家看看,免得日后再起什真真假假流言。但见那层面具已经被人揭过,就先看眼……”
他摸到那尸体脸上层薄薄面具,将之轻轻揭开角。
北舟静静躺在他们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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