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边说边蹭过来，像只别扭又可爱
猫。
“李师兄虽然严苛，但是人还是好。”长夜深谙师尊眼中滤镜，委婉道，“秦师兄只是凶
点，但也没有传言中那
可怕。”
江应鹤近来稳固境界，足不出户，闻言微微怔：“传言？”
长夜点点头：“
听别师兄说，李师兄只对师尊好，对其他人都是冷冰冰。秦师兄呢……有些傲慢，总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呃，师尊，是不是不应该说两位师兄坏话啊？”
“师尊，”他低低地道，“好冷啊，只要运功，就好像浑身都被冻住。”
这是冰封后遗症，脆弱程度跟钧儿万鬼侵神相差仿佛。江应鹤心里紧，即便直觉得事在人为，在此刻也有种天意作弄垂怜感叹。
小徒弟会撒娇、会喊疼，另外那两个却常常闭口不谈，独自扛下来……江应鹤叹口气，握住长夜手心，将自己灵力导入进去。
他是洞虚境仙君，连接经脉、温养身躯这类事情，对他来说只是件小事，但对于他们来说，以后要承受事情比现在还要艰难。
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刚刚还委屈喊疼小徒弟，那双乌黑纯净眼眸里已经看不出任何点泪光，而是种与外表产生反差长久凝视。
修士，往往可以免去睡眠，可用闭目养神代替，不过会让人感觉到疲惫。但江应鹤至今还保留着睡眠习惯，作息是标准晚九早六——穿越过来失去手机后，他从没有休息地这早过。
清净崖向来很安静，守在外面鹤灵已经入睡，墙壁上镶嵌明珠泛出幽然光华。
但这种长久不变静谧却被另个人气息打破。
江应鹤只外放点神识，因而感觉到对方这些混乱呼吸时，抬眼便见到床榻边蜷成团身影。
长夜墨发乌黑，面具遮住半脸颊，额头上护体灵印泛着淡淡光。他形状优美双眼低垂下来，抱着膝盖，丹唇上咬出血印。
他双眼明亮透彻，眼能望见底，
长夜这具寒意浸透稚嫩躯壳里，恰好装着个沉眠万古真灵，装着上古大妖魂魄。他好奇有些变质，他这个时候没有觉得身躯疼痛，而是非常想化作原型把他扑倒，看看白皙如霜道体能否被他舌面上倒刺舔出红肿痕迹。
他盯半晌，过片刻才回过神儿来。又不是饿，为什想舔他呢？
江应鹤未曾察觉，他边修复着小徒弟经脉，边给他挽挽衣袖，忽然发现对方白皙手臂上全都是细碎剑伤。
江应鹤手指顿，看他眼，问道：“又跟师兄们切磋比试？”
长夜听出他有些心疼，他故意没有让伤口痊愈，这时候正好派上用场：“……想早点赶上他们进度，不想给师尊丢脸。”
像头受伤幼兽，总是会在难过时跑到他最信任人身边。
江应鹤倦意顿时扫而空，他探过手，撩起长夜乌黑发丝，低声道：“怎？”
他呼吸很混乱，像是忍着疼痛，身体也冰冷，即便是江应鹤本就不高体温触碰，
也能从对方额头上感觉到寒冰气息。
长夜抬眸看向他，像是隐忍很久，泪光才在月色下闪闪，慢慢地爬进江应鹤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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