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天晚上,江应鹤低.喘着蜷缩身躯,眼角片微红,眼睫都让欲.火逼出泪意沾湿。他冰雪道体受不住这种煎熬,连意识都迷茫恍惚,像是受伤似,无依无靠地往他身边挪过来。
李还寒能听到对方唇瓣间轻轻地低哼和呜咽,还有他迷蒙时下意识地磨蹭。他清冷寡淡外表之下,透着鲜活而动人柔软。
他第次体会动情滋味,也是前所未有地感受到由动情而起心魔。
这个连皱眉都让他担忧师尊大人,摒弃坚韧冰冷外壳,层层地剥落表象,在欲海中挣扎时,主动地抓住李还寒袖摆。
——纵然他是冥顽不化岩石,都要让这下牵动地心旌摇曳,何况他不是。
李还寒行过半生,早就满身鲜血。
血影看着宿主站起身,身上气息从寂然间骤然爆发,从无境界路蹿升而上,金丹、元婴、元神、洞虚……最后止步在半步金仙之上。
血影忍不住喟叹道:“舒服,魔体永远比道体舒服,尊主不如就废你修得另半道体吧,有什用……”
它见到李还寒目光扫来,惊觉自己说错话,连忙住口。
李还寒握紧手掌,手心里血影顿时不甘不愿地缩回去。他重披玄衣,站在血池旁侧,注视着摆在面前几十件清心类法器和瓶瓶静心丹药,红眸间无波无澜。
天魔教。
血液浓稠流淌池水之中,鲜红水珠蜿蜒着流过李还寒劲瘦手臂。
他静默无声地被血池浸泡,掌心血肉间裂开只眼睛。
“尊主,”它竟然有些惶恐,“尊主,您心魔根本无法控制啊!再这想下去定会疯,就算是魔修……”
血影话只说半,就戛然而止,仿佛被什可怕东西遏制住喉咙。它急促地发出喘.息声,哭丧道:“血河魔尊!李还寒!你这样还不如挖情根,这是魔过得日子吗?你到底在忍什啊?!”
他不是正人君子、不是江应鹤眼中温柔之人,更不够体贴、没有任何同情心。李还寒觉得自己就像是条紧紧绷起来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魔究竟是什。
李还寒抬手抚过,摆在面前几十件法器和丹药气息大减,猛然衰弱,随后彻底报废,化为捧俗世尘灰。
灰烬从他指间滑下,昂贵法器尽数消失。
李还寒收回手,血红眼眸中温度渐低,但即便有如此数量清心类法器作为辅助,他还是久久地困在那夜里,难以自拔。
只要他闭上眼,眼前就只有师尊模样,从他第次站到自己面前开始,直到——
它见李还寒没有反应,边尖叫边嘶吼道:“要是是你当年父母俱亡,尸体都被做成傀儡时候起心魔也就罢,现在这叫什事儿啊?不能及时行乐,你还配叫天魔?!强求清心寡欲,你还不如去修佛……”
他话语未半,猛地惨叫声,下子哆哆嗦嗦地停话,鲜红眼珠子看着自己宿主。
李还寒缓慢地睁开眼,冰冷道:“说够?”
血影缩在他手心里,点都不敢出声儿。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血影也是他心魔,只不过这个心魔是来自于他年少时从九幽地狱层层爬上来时慢慢凝聚,见识过他弱小、他不甘、他在最黑暗处苟延残喘每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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