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他继续道,“叫钧儿,好不好?”
虽然这只是疑问句,但语句末尾却散发出股近乎疯狂偏执气息。江应鹤心里莫名地响起预警,十分能屈能伸地道:“好……钧儿。”
身边人气息下子就安全很多,江应鹤在心里松口气,随后忽地听到秦钧低声询问。
“你方才……是不是很伤心?”
江应鹤叹口气,道:“是啊,快要气死……松手。”
秦钧所开辟道路并不宽,他们行出遗府之时,两侧恶鬼口水都要流出来,但却因宗主就在旁,怎也不敢下口。
众人离去,四周倏忽静寂。
江应鹤立在原地,手中忘尘剑被他收入道体之中,压下剑身铮鸣响动。
他叹口气,道:“宗主,你何必……”
他只说这几个字,就被秦钧制止。那只原本覆盖着江应鹤手背手,转移到指缝间回扣住,握得很紧。
请宗主开道。”
这句话清清冷冷,仿佛这就是江应鹤原本模样,从内到外,宛若夜月寒霜、冷淡无比。
但这并不是秦钧曾见过模样,师尊对他,向来都是淡而温柔,连数落责怪时,都透着特别亲近和优待。
秦钧觉得他心里像坠块铁,沉得要命,带着他为数不多希望起往下坠,下面深不见底。
他抬起手挥下,将此地包围万鬼顷刻间向四处散去,宛若乌云间拨开条日光缝隙,留出条安全道路。
他可是差点就要把自己气哭。
江应鹤挣下手指,过片刻,秦钧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手,看到江应鹤转过身,墨眸平静地注视过来。
他慢慢地审视过秦钧周身上下,随后道:“……曾当面钦佩你,这点,到如今也是样。是先入为主,才致叶障目,不见泰山。原来钦佩鬼宗之主,就在面前。
秦钧从后方环抱住他,下颔抵在江应鹤肩上,埋在他脖颈间深深地吸口气,声音哑得不像话。
“别这叫……”他尾音
拖出些微气音,“像以前样唤,好吗?”
江应鹤被他握着手,顺便揽着腰,都不知道要说什好,他无奈地偏过头,问道:“你们邪修,就这喜欢戏弄别人?连拆穿之后都不肯放弃。”
秦钧并未回答,甚至还握得更紧些,江应鹤能感觉到他掌心微末余温。
在众人惊骇和静默之下,身绿衣愁永昼接过剑坠,朝着江应鹤深深拜,道:“请仙君保重。无论如何,万勿放弃。”
江应鹤显然没有理解他意思,他那个心痛劲儿慢慢地过去,想半天,也只觉得秦钧大概是还没玩够,并没有想到其他地方去,在他心里,秦钧就算换身份,性向也还是笔直笔直电线杆子,自己又是个男人,理应不会有什。
但愁永昼可不这认为,冰雪道体再加上洞虚境境界,绝对是许多邪修心目中最好炉鼎……听闻鬼修吸食魂魄,再加上那位宗主眼神已经极度鲜明,玄微仙君千年冰雪道体,恐怕要被邪修玷.污。
江应鹤虽然不懂他嘱咐什,但不妨碍他瞎答应:“知道,你们去吧。”
愁永昼起身之后,每个药王谷修士在离开之前,都朝着玄微仙君身影行礼,默然无语,气氛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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