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钧觉得自己太阳穴都被气得突突得跳,刚想把这只绿茶猫逮回来,就听到里面传来江应鹤温和声音。
“钧儿?”
他换口气,跟着长夜进入画舫中,面色如常地对师尊道:“吵醒你?”
“没。”江应鹤也没想到自己突然睡着,他将身上披风解下来递给秦钧,道,“自己醒。”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才收养不久小猫绕着衣摆蹭来蹭去,便抬起手把小猫接到怀里来,才发觉秦钧直盯着自己怀里这只白猫猫。
秦钧把小白猫往船尾扔,看着他坐下来,冷笑声:“这个外形也拿得出来,三儿,你还要不要脸?”
都是千年狐狸,在这玩什聊斋。
小猫轻盈地落在船尾上,甩下尾巴,懒洋洋地道:“这不是没有秦师兄这两三下子。要脸能陪师尊睡觉?要是不能,那还就不要。”
“师尊不想见你。”秦钧语气微寒,“你把尾巴给夹紧,别惹他生气。还有……别让李还寒找来。”
长夜还算说得通,李还寒那人脑子不正常,八成讲不通道理。
应鹤看向喵喵叫小猫,慎重地道:“……绝育?”
下刻,原本欢天喜地猫猫浑身僵,慢慢地往后退几步,然后刷地下蹿到桌子底下。
江应鹤刚想把它捞回来,就被它抓着衣摆泪眼汪汪地看过来,心里顿时软,哄道:“好好好,不绝育,你安静点。”
小猫看他会儿,才轻轻地放开爪子,安安分分地钻进江应鹤怀里。
画舫在水面上自然荡去。
江应鹤沉吟片刻,觉得喜欢软毛可爱生物是人之常情,便问道:“……你也想摸?”
秦钧怎会想摸这个天然小绿茶,他抬起头,语气有些难以形容地道:“师尊,这只猫取名字吗?”
“还没有。”江应鹤道,“叫白白?你取个?”
秦钧扫它眼,神情不大好地笑下,道:“贱名好养活,就
“哎呀知道。”白猫勾着尾巴晃下,“你这人水平不行,连藏人都这明显。”
“不是你丢人滚过来找时候。”秦钧讽刺道。
长夜不悦地瞥他眼:“谁知道咱们李师兄手段这花,往师尊身上放能推测位置法器,不过你也别担心,他要真找来,也在计划之内。”
“……怎说?”
“啧,咱李师兄就是个闷不做声疯子,他不被断绝师徒关系就算不错,你还怕什喵?”小白猫舔舔爪子,大摇大摆地踩着猫步往画舫里走,“秦师兄,你就别在身上下功夫,只是只猫啊。”
天色愈发昏沉,水面碧波动荡。秦钧进入画舫时,见到就是这个画面。
桌案上铺纸张,上面尽是细密字迹,写得是冥河修复计划和所需材料。江应鹤生物钟比昼夜更迭还好使,在案上睡着。
他身上是件素白外袍,袖摆往回滑落几寸,露出纤瘦手腕。墨色长发垂落下来,缱绻地蜿蜒过肩膀。而在师尊怀中,只白色长毛猫也趴着睡着,只有在秦钧踏入画舫时才抖抖耳朵,动下。
秦钧扫那只猫眼,走过去把身上外
披解下来,轻轻搭到江应鹤肩上。随后垂手把他怀里那只猫揪着后颈肉拎出来,走出舫中,停在船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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