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复又燃起希望,希翼地道:“师尊,夜儿……夜儿只是太、太想你,怕你不要。”
江应鹤表情没有变,也没有说什,而是静静地给他擦完水珠,语调寡淡地道:“直以为,夜儿最是天真无邪、纯然清澈。原来这多年,你瞒最深——事到如今,仍然如此。”
长夜怔怔地看着他,下意识般地猛地握住他手:“师尊,是错,你听解释,好不好?不是真心要骗你,其实、其实是想要保护你,他们两个都心怀鬼胎……”
江应鹤无动于衷地看着他,甚至还靠近寸,语调淡淡问道:“那你呢?”
辩解声骤然顿。
他看到遮天蔽日翅膀从妖兽背上展开,汹涌澎湃妖气将冥河之中生魂尽数惊起,原本昼夜不分幽冥界被它身形挡住,陷入片久违黑暗。
而黑暗之中,那双兽眸愈发狭长,不再是小白猫圆润黑眼,而是散发着股可怕顶级掠食者气息。
江应鹤被它放到岸边,随后,通天兽形顷刻消失,取而代之,是面前红衣少年身影。
若是原型而言,天犼原型正好可以横过冥河,但若是化为人形,即便是在岸边,也会被河水染湿身躯。
在江应鹤视线注视之下,长夜黑色长发未曾收束,而是湿漉漉地垂落下来,他身上红衣被水浸湿,洇成似血液凝固暗红。
经通灵智妖,怎连点人性都不通。
江应鹤没注意到自己身上都有点泛红,正揪过大猫耳朵要教育他时,就在抬腿间碰到什长着刺东西。
他脑海中空白瞬,浑身都僵硬下。
……妖兽这种种族都有个发丨情期,亏还当他是个小可怜!
绝育,必须绝育。
江应鹤语句宛若敲冰戛玉,清越动人,但它此刻声调太过疏远,让听者心都跟着难受得挤在起。
“你绝无二心。”江应鹤抵住他鼻尖,墨眸清明,并没有丝逼迫和强
硬气势,只是平静、甚至柔和地问,“是?”
他呼吸
长夜半脸面具仍然戴着,但看起来却很狼狈,上面滴滴答答地落着水,另边也是,水滴从睫毛上滑落下来,破碎在眼前。
他眉心上仍有江应鹤初见他时,为保护他而布置下来护体灵印,银光闪闪。
江应鹤只穿件白色衣衫,仪容未整,脸上看不出什表情地望着眼前长夜。
他听到小徒弟嗫嚅地唤声:“师尊……”
江应鹤没有应,而是走近步,从储物法器中拿出条雪白锦帕,俯下身把他脸上水痕擦干。
江应鹤气得脸都红,抬脚把这只猫踹开,看着那两个灯泡似得眼睛,纯洁得只有本能二字,让他骂都不知道从哪儿开始。
这下是彻底清醒。江应鹤刚缓口气,想着修真界怎才能绝育时候,就看到那只“刚刚血脉觉醒妖”继续变大。
冥河浮力很大,按理来说是很难沉船,但此刻连画舫都在晃晃悠悠,摇摇欲坠,像是在狂风,bao雨之中被吹打朵荷叶。
眼前这只叫翠花“猫”,终于显露出彻底原型。
画舫开裂破碎。冥河之水倒灌进船中,被只巨大爪子荡开,江应鹤时没反应过来,就被软软肉垫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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