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应鹤收回目光,持棋落下,随后尝口兰若寺茶……这杯不是“莫如水”,反而苦得酽麻舌尖。
他放下杯盏,修长手指搭在壁上,缓慢地握紧。
“住持……”
禅清宣句佛号,将他欲问而未出话语接过来,道:“贫僧那日见到情景,不好与仙君详说。只能告诉你,他们三人,极有可能是同个人三魂,而能营造出这种分魂大能,除道祖以外,不做他想。”
江应鹤也懂得这件事,但他更清楚是,如若禅清住持所说都是真实,那大能分魂,至多不过是为修炼之事而已。
“贫僧曾道,仙君座下三位弟子,也便是如今那三位邪修……他们三个神魂太轻。”
“这是何意。”江应鹤想起此事,心中陡然升起阵奇妙预感,觉得对方接下来几番话语,应是非常重要。
“万年之前大妖,诞生于妖神鼎盛时代,随后以绝世天资崛起,镇压混沌、共同沉眠。”禅清视线转向棋盘,手中白子将即将连成片气截断,继续道,“三千年诞生天生恶灵、鬼修之主,与千年前出现天魔之体、血河魔尊。”
他越是说下去,江应鹤就越发感到心弦微颤,莫名紧迫。
禅清住持是掌门师兄故交好友,在年岁之上也是自己前辈,他知悉这些倒是正常……
兰若寺。
禅房外养着丛兰花,此时时节未至,还没有开放,花叶之下爬过数只蚁。
微风入窗,原本缓慢平稳诵经声停。
禅清默然地望着他,看着江应鹤墨发束起,银冠长簪,身上道服外袍色泽清淡,浑身上下都透出股疏远至极气息。
“江仙君。”
或许他只是……别人问道之途上碑石。
江应鹤又喝口茶,这次,他连茶滋味都尝不出来,觉得舌尖彻底品不出味道,像是被烫般。
可是手里盏壁还是温。
温水淹过喉咙。
“成道之路上,所历艰难险阻
“贫僧在那日之后,时常回想当日情形。”禅清道,“这轻神魂,仿佛并不完整……若是再说得严重些,他们三人神魂与真灵,同合并为,才恰好与仙君神魂相当。”
江应鹤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没有立即回答,连句稍显着急猜想都说不出来,他单手扣住茶杯,脑海中不
断地回响着这几句话,骤觉掌心茶水刹那间变得滚烫。
而窗外下起小雨,淅沥轻微,雨滴落在兰花叶上,嗒得声从叶面上滑落、破碎。
禅清低下头,提醒道:“仙君,该你。”
江应鹤寻声回眸,略带歉意地赔句礼,随后道:“梵音不能入心,是心中不静,叨扰住持。”
“仙君太过客气。”禅清俯下身,给他倒杯苦茶,望着他仔细观察片刻,道,“你可还记得,贫僧上次为你推衍时,曾告知仙君那几句话。”
江应鹤自然记得,他还记得那时这位前辈态度前后不,如今想来,应该是从那时起便知道他徒弟身份各异、不同寻常。
禅清见他目光,便知道江应鹤心中所想,继续问道:“既然如今你已知晓切,那也便直言。”
江应鹤想到此前掌门师兄曾转告他来兰若寺,想必住持确有要紧事,便凝神静气,望向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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