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裴老太太挣扎越发剧烈,就像是身体已经知道到达极限,求生本能在拼命反抗样。
裴凉这边说着话,手上却长眼睛似,无论裴老太太怎挣扎,都能精准将她脸覆盖上,绝不给她吸入丝裴三叔这不孝子尿骚气机会。孝感动天。
她回过头,用对小孩样无奈说教语气对老太太道:“祖母,你最讲究体面排场。虽常常介江湖草莽自比朝廷诰命老封君,但平日里小辈们也就迁就着你。怎你现在自己却不顾仪态呢?”
“这活着时候,再怎假装清高体面,装像风光霁月人上人似。”
“装辈子,把自己都骗过去,自以为权柄滔天,以下皆蝼蚁,临死时候却还是功亏篑。”
这种完全违背个人利己本能行为,陪老太太便是再聪明狡诈,也不会想到这里去。
她此时亲耳听到,甚至都难以置信。
但是已经晚,因为裴凉将枕头按在她脸上。
裴老太太拼命挣扎,但她本来年纪就大,这次因为大病油尽灯枯,哪里有力气?
她挣扎在裴凉这里就像条砧板上将死之鱼样。裴凉甚至漫不经心在这时候看着裴三叔,冲他笑笑。
可是对儿子孙子死状清二楚。
此时听裴凉将他们临死前细节丝不苟描述出来,哪里是如她先前所言那般,是二人死后进入牢房才看到父兄尸体惨状?
这话分明是在说,裴凉是眼睁睁看她父兄如何痛苦死去?
那她为什会知道?既然她早在那个时候就知道,为什不出声示警?为什要等到他父兄尸体快凉透,才叫人
那夏云沙本就是个三脚猫小毛贼,便是儿子孙子真对她起色心,想要玩弄。凭她儿子功力又岂会遭小毛贼道?
“那沟子里见不得人蠕虫蟑螂,再怎把自己装像个人,到这时候还是个丑态毕露臭虫”
“就跟你儿子孙子样,捂着喉咙在地面上拼命蠕动,拼命想活样子,看着可真滑稽又有趣。”
“他们喜欢看着人痛苦
在裴三叔犹如看地狱恶鬼,吓得面目惨白瞳孔收缩,腥臭液体从胯下流出时候。
裴凉用谈论天气样口气对他道:“三叔,本来嘛,你好好呆在山下,做个富家翁,那也是不错。”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权势富贵虽好。可也得想想,自己条烂命能承多大事?”
“没有自知之明,倒也算。怎只老鼠还敢算计起老虎来?本来您上山吊唁父兄,若只为帮衬丧事,侄女自然承你情。”
“可您把年纪干什不好,非要跟老太太掺和起多管闲事,她老糊涂不懂事,您也不懂吗?”
裴老太太瞬间什都想明白,凶手根本就不是那两个人,正是眼前她好孙女。
可是想不透啊,想不透!这也是为什?
前面有诸多疑点,裴老太太便是怀疑裴凉话中有假,也顶多以为她看着凶手逃跑,有所包庇而已。
因为谁能猜得到,谁又能想得出来,她会干这种对自己百害无利,让人匪夷所思事?
父兄之死,裴家没落,依靠全无,从四门八派中显赫大小姐变成今后举步维艰,人人可欺小可怜儿。这对她到底有什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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