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肖逸听着父母
闲聊碎碎念，忽然理解
丝父亲感伤，或许他并不只是在遗憾母校消失，更有份感同身受酸楚。因为楚家栋是从大山里考出来人，他和二伯用高考改变命运，终于成为新线人，所以才更有感触。
楚家栋、肖肖二伯和表叔等人接受同样教育，却在高考上产生区分，有人费力地挤进最发达城市，有人则在老家过上安逸生活，同时为下代营造出不同生活环境。
楚家栋是典型新北京人，他凭借自身能力取得京籍京房，在此处顺利地扎下根。因为他通过学习和考试改变自己环境，当然将学习视为最重要事情，认为“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然而，楚家栋重归母校却变得不太确定，他们当年在相对公平起点出发，但他们子女们却是顺着父母路往下跑，情况又不样。这确实是时代变化，就像当年大学生金贵又包分配工作，如今却是完全不同。
楚肖肖已经睡着，楚肖逸见父亲沉默不言，低声道：“爸，你没事吧？”
带完您就退啦？”
老校长：“对，他们年轻老师去别学校，
就正式回家歇着。”
楚家栋最后看眼老校区，又想起那几届出人头地校友们，终于带着妻子及儿女离开。这所曾经孕育不少杰出人才学校，如今也逐渐被时代淘汰，马上要离开历史舞台。
楚家栋和老校长认真作别，车队们缓缓地启动离开，将荒芜小区抛在身后。
楚肖肖在车上察觉父亲感伤情绪，好奇道：“爸爸，不能把你学校留下来吗？”
“没事没事，挺好，就是觉得时代变化快……”楚家栋打起精神来，他忙不迭笑道，“你们以后也不太会有生活压力，能接触更多自己喜欢东西，日子确实是越过越好。”
楚家栋是生性乐观人，他没有在低落情绪里沉浸太久，想到子女不用再为逃出大山而死读书，又顿时感到高兴起来。他早些年是不敢有这种想法，原因是他对自身经济实力还没有信心，自然会逼迫楚肖逸读书。
因为楚家栋原来没法保证儿子未来，所以他就将自己认为最有保障事情，强加在楚肖逸身上，那就是读书考大学。现在不样，家里经济条件应该足够支撑楚肖逸和楚肖肖安稳地度过余生，他们学什
也不再重要。
楚肖逸哪会不知父亲心境，他低头沉吟几秒，头回坦露心声，小声道：“爸，你再给些时间行不行，等再想想……”
楚家栋无奈地笑道：“留不下来，上学人都不够，留下学校也没用。这也是件好事吧，大家生活变好
，找到更好学校。”
楚肖肖解地点点头，她在车里就开始发晕，又缩回母亲怀里。
“真很难想象，以前们附近所有村人都要来这里上学，现在学校里年级就只有个班，当初们教材和老师都样，现在肖肖、小洁她们教育条件跟这里天差地别……”楚家栋触景生情，他在城里还没有此等感知，回到母校才有恍如隔世领悟。
“以后又会怎样呢，普通人家孩子还能出头吗？”楚家栋喃喃道，“不过以后读书估计也不再是唯出路……”
肖碧安抚道：“时代不样，这是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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