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银色遮面,他看见世界不再昏暗无光,绿树成荫,芳草连天,天空中高高盘旋着只自由飞翔雄鹰。
叶裴天心底长年累月压着块沉重而巨大顽石,那晦涩石块沉甸甸地堵在胸口,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本来他以为自己辈子都会沉默地忍着,不可能把这些东西翻出来,倾述给别人听。
但是当他试着敲碎这块石头,把那些沾血碎片倒出来,他才发现这似乎也没有那难,第句说出口,后面自然而然地就说下去。
当那些东西点点地从心底掏出去,那种长期堵在心口压抑感也就随着开始慢慢溶解。
叶裴天侧过脸,视线落在那两张隔着墙靠在起床,这个地方真让他既熟悉又恐惧。
在那些他几乎要陷入疯狂夜里,床边湿冷墙壁经常出现个男人声音。事实上他大部分时间都没有听清楚那个人在说些什。
有时候那个人说得是些黄金时代过往,或是在说他们总有能够逃出去天,说逃出去以后要怎样报仇,怎样过上更好生活。
当叶裴天痛苦地靠着墙壁蜷缩在无边黑暗里,那个人会敲敲墙壁,靠着墙,轻声安慰他几句,和他发誓大家总能有逃出去天。
“等们逃出去,要好好吃上顿,抓只山鸡,烤得香香,最好再去哪儿搞点小酒。那才像是活着。”
走到那两道被冲毁铁门前,叶裴天脚步略微停顿瞬,但随后,他牵住楚千寻手,慢慢从走进那条昏暗又极其狭长走道。
身侧扇扇牢笼栏杆随着他们前进后退。
“在鹅城,夜晚时候,也是待在这样地方。”叶裴天声音在空荡荡长廊间响起,
“那里关着很多有趣人。有个植物系男人,在守卫不在时候,他会从栏杆间隙中伸出细细蔓藤,然后开出几朵漂亮花。逗对面个小女孩伸手来摘。”
“有几次,他也把花送到门外,但那时候脾气很不好,没有搭理他。”
叶裴天转过脸,他身边有个人,在阳光下看着他。
“对不起。”他突然觉得有些抱歉,“让你听到都是些不好事。”
他声音时常这样传递过来。
叶裴天到现在也不知道那个男人长什样子,只知道他名字叫做啊晓。
因为没过多久,隔壁就安静下来。听说那个阿晓被送到其他研究基地。
叶裴天和楚千寻终于穿过那道过于黑暗走廊,推开出口大门。
门外阳光灿然,蓝天白云。冬日暖阳撒到叶裴天脸上,他伸出手指挡下那过于明媚阳光,
他尽量说些听起来还算有趣事情,仿佛想告诉楚千寻,自己人生也不是只有塌糊涂过往。
“还有个少年,他眼睛看不见,但他异能很特别,可以感知到定范围内所有人动态。如果守备靠近,他就会提早告诉们。神爱似乎利用研发他异能,打造如今犬人。”
“后来,听说他们逃出去,也不知道现在是否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叶裴天很少说这多话,路走,楚千寻就路听,
他们不知不觉走到走廊最后,那里两间相邻牢房床榻隔着堵薄薄墙,靠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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