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蒙蒙天空落下斜飞乱雪,道路两侧漆黑树木排着队飞快地后退着。
“那时候没什钱。到周五就想着能省餐饭钱,回家再吃。每次都饿着肚子坐车,有时候很晚才能到家。不小心把胃搞坏。”
凌冬手臂伸过来,圈着她肩膀,把她搂进个温暖怀抱里,低头吻她头发。
飞雪窗外,温暖车厢,窗户上倒映着两个人面容,身后学长目光始终落在自己身上。
半夏时间有些恍惚,原来已经不是从前啊。
长途汽车站离火车站不远,凌冬和半夏牵着手,打着雨伞走在灯火阑珊大街上。
“变好多,从前喜欢商铺好些都不见。”半夏很久没有回家,边走边感慨,四处打量着这个自己渡过多年时光小城市。
为找到合适小提琴老师,她从很小时候,就在城里学校寄宿,每到周末才坐巴士回家。
“汽车站位置倒是直没变。和十几年前样,还在那个位置……”半夏笑着说,“咦,小莲你怎好像知道车站怎走样,还能走在前面。”
走在前方领路凌冬转过头,有些无奈地看着她,将手中黑色雨伞倾斜,举在她头顶。
放寒假时候,凌冬陪着半夏起乘坐动车回家。
出发时候窗外是郁郁葱葱,山青水秀南方。车如龙行,穿过中原沃土,大江大河。
车窗外景色路变化,渐渐土地变得平坦,绿茵渐少。
直到窗外世界飘起雪,大地变为片银色,半夏家乡也就到。
下动车,站台上扑面而来寒意,让半夏鼓起腮帮呼出大口白雾。
自己已经不是那个每周孤独人,挤着长途车回家小孩。
下雪天车开得很慢,半夏在细细密密飘雪声中,靠在凌冬肩头睡着。
睡着时候她做个梦,梦里汽车到站,站台还是那个多年前已经被拆除老旧站台。
暖黄色站台路灯下,母亲端着瓦罐热汤,站在细雪飞扬灯光中冲着自己笑。
凌冬摇
两人坐上大巴车,冒着细细小雪,往半夏家乡小镇上赶。
天色渐渐暗下来,开往家乡巴士在漆黑山路上亮着车灯路飞奔。
“读中学时候,每个周末都要坐车回家。”半夏对坐在身边凌冬说,“那时候路很差,车也没这舒服。班次还少,上车和打仗样,先挤上来才有位置坐。”
“很多人还要带着鸡啊鸭啊,大包小包行李起挤上来。你肯定没体会过,那整个车啊,就挤得和沙丁鱼罐头样,各种味。幸好比较有经验,人还瘦小,所以基本每次都能抢到位置。”
半夏看着车窗边,看见自己少女时期熟悉景象。
“能习惯吗?冷不冷,你有没有来过北方?”她问身边凌冬。
凌冬把自己脖子上围巾取下来,绕在半夏脖子上,仔细地打个好看又平整结。
那围巾是他在车厢内就围好,这个时候解下来,带着凌冬温暖体温,舒舒服服地将半夏裹在里面。
半夏看着眼前人,总觉得凌冬眼底带着点对自己纵容。仿佛自己说错什,而他却由着惯着自己,只是无奈地笑笑而已。
出火车站,还要换乘段路长途大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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