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吧。”江亭远没有下车,将车窗落到最低,“看你进去就走。”
叶舟不知道该说什,指指车窗,“窗户还是关上吧。”
江亭远身形顿顿,薄唇紧紧抿成条线,却终归还是如他所愿,按下升窗键。
随着他动作,车窗缓缓上升,就在车窗即将彻底关闭时,叶舟忽然开口问:“如果没有发现,你会在未来某天,把送上手术台吗?”
车窗关上,江亭远嘴唇动动,声音有些不太真切,但叶舟还是听到。
直到他走到面前,叶舟才看清楚他手里拿,是自己出门时忘记穿那件厚外套。
江亭远不容抗拒帮他穿好外套,直到最后颗纽扣被扣上时,他看着叶舟,轻声道:“你要去哪里,送你过去就走,不会打扰你生活。”
活这多年,任何事情上都从未低过头江亭远,在面对叶舟时,第次低头。
他声音当中再听不出以往冷淡,说这话时,反倒有些低声下气感觉。
叶舟是想要拒绝,可对上江亭远那双有些黯淡眼睛时,终究还是点头:“……麻烦。”
什难以接受吗?叶舟在心里问自己。
没有,即便有,也必须接受。生活嘛,谁还能没遇到点坎坷,哪儿能事事顺心如意呢。
给自己做个简单思想工作,长长呼出口气,叶舟掸掸自己身上雪,拎着行李箱准备继续往前走,再走差不多个路口就差不多离开别墅区,运气好话应该可以打到车。
今天随便找家宾馆凑合下,养足精神明天再去找房子好。
这想着,叶舟刚走不到五十米,却忽然听到耳边响起汽车鸣笛声,他转动有些僵硬脖子,就见不远处车里,江亭远坐在驾驶位正看着他。
“不会。”
得到答案叶舟没说什,只冲他挥手,最后道句‘再见’,转身走向电梯,再没有回头。
——
“情况就是这样。”叶舟看向面前几个曾经合作伙伴,也是老朋友,毫不避讳将最后句话说完,“很抱歉,已经没有钱,可能无法继续为你们提供资金。”
两人坐进车里,江亭远在驾驶座,叶舟坐在他身后后座上,当他问及要去哪里时,叶舟想想才报出个地址。
那是记忆里原身刚被江亭远包养时买下处小公寓,当时原身刚从被高利贷逼债恐惧中,对钱有着很深执念,不确定江亭远会对他感兴趣多久,怕他突然反悔,就偷偷攒钱买这套房子,想着即便将来被踹也能有个容身之地。
说来可笑,原身容身之地自己没用上,反倒是便宜叶舟。
车子在马路上行驶,车内很安静,从叶舟报出地名后,两人之间就再没有什交流,有只是无尽沉默。
到达目地时,叶舟下车,对江亭远道谢:“谢谢江哥。”
“上车。”叶舟听见江总对他说。
他声音如既往冷清,听在叶舟耳中,像是被人用冰锥猛然戳下。
叶舟摇摇头:“不用,就快到路口,打车就好。”
他声音因为太冷有些小,尾音还有些发颤。
江亭远深深看他眼,就在叶舟以为以他脾气应该会立刻开车走人时,江亭远却侧身从副驾驶上拿什,拉开车门朝叶舟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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