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清莲夫妇心中各有所虑,暂且按下不表。
值此过几日,周晓晓收拾行装前来同夏清莲请辞。夏清莲很是吃惊,直拉住周晓晓双手道:“莫不是仆妇顽劣,惹妹妹不开心,妹妹尽管说与知,如何言去?”
“这些时日承蒙姐姐照顾,对事事尽心,体贴入微,心中对姐姐是好生感激。”周晓晓诚挚地说,“然而聚散终有时,虽为女子,但尚有二手艺傍身,未尝不能自立。他日依旧常来探望姐姐,还望姐
席间俞行毅夫妻轮番举杯相敬,周晓晓倒是来者不拒,双方你来往,推杯换盏,及至宾主尽欢,周晓晓方才告辞回去。
俞行毅送客回屋见夏清莲扶桌而坐,已是态生双靥,面泛桃花,不禁笑道:“夫人不过略陪几杯,却是已不胜酒力。”
“不曾想周妹妹酒量如此好。”夏清莲摸摸发烫脸颊,“夫君,你看这今日之事……”
俞行毅却不回话,大马金刀地在桌边坐,伸出两指轻轻扣着桌面。
心中想到,自己统兵多年,杀伐征战,身煞气浓重,素日里便是寻常男子见都不免畏畏缩缩,更莫说是女子。
俞行毅拜完起身:“姑娘奋不顾身,救舍弟性命,便是俞家合府大恩人,当受此礼。先前因姑娘养病,不敢打扰,今日得见方遂心愿。”
随即吩咐下人摆上酒宴,请周晓晓坐正位,夏清莲对坐,自己打横作陪。
待酒水上桌,夫妻二人轮番把盏,欲再行礼敬。
周晓晓这才拦住,却道:“年纪尚幼,将军和姐姐不可恁得多礼,倒是折杀。”
俞行毅道:“五弟在兄弟中排行最末,和长兄对他最是疼爱,家慈和祖母更是看做性命般,今番若非姑娘大义,愚夫妇不堪想如何面见高堂。”
想这满府丫鬟女眷在自己面前无不是状若鹌鹑,战战兢兢。今日这个小女子倒是稳得很。
“夫人无需多虑,依看这位周姑娘通透得很。”
“是,周妹妹真乃玲珑心肠,点就透,她改口不提行知名讳,只称他表字子规,这是表明二人只是朋友之交。母亲厚赠,夫君大礼她都坦坦然然地接,只怕她心中什都明白。”
“周姑娘性情通达,却倒好说。只是回想五弟临走之时模样,这事恐还没那容易结。只能暂且先看着吧。”
夏清莲心中也不免嗔怪,婆婆这回可是给丢块烫手山芋,这棒打鸳鸯事,处理得好没有功劳,处理不好难免惹五叔怨怼自家。
到底是夫妻两双双再行礼,各敬杯酒,方才落座。
周晓晓还礼道:“和子规相识于危难之时,相互护持,乃是朋友之义。将军和姐姐不必如此客气。”
说话间夏清莲略微示意,便有数名丫鬟鱼贯而入,手中均托着朱漆大盘,上置金玉首饰,绫罗绸缎。林林总总,无不华美异常,时满室生辉。
夏清莲起身,指给周晓晓过目:“这是母亲从东京捎来点心意,要愚姐代为向妹妹致谢,还望妹妹万勿推脱。”
周晓晓看着摆在面前第个托盘,数支精巧珠钗玉环上轻飘飘地放着张银票,张面值千两纹银银票。周晓晓默默地看半晌,突地笑,她轻轻抬手,客套两句,便坦然地将这份厚礼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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