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晓晓倒不甚在意,她不等人招呼自己在西侧把椅子上坐下来。
笑吟吟地对着坐在对面柳昕怡道:“多谢四奶奶下帖子邀来做客,今日进这国公府,得以见着太太慈颜和几位天仙般少奶奶,心里高兴得很。”
柳昕怡有些尴尬说:“不……不必客气。”
郭镜妍柳眉倒竖:“哼,不要脸面小蹄子,劝你少自以为是,你想拿话来挤兑三嫂,也不看看自己是什身份。谁要请你来做客,不过是母亲有话要训斥于你罢。”
周晓晓看她会,叹口气,“四奶奶这是有身孕吧,切不可如此妄动肝火,于胎儿不利。”
东边三把椅子上溜坐着三位少奶奶,其便是自己昨日见过柳昕怡。
想必另外两位分别是国公府世子俞行勇夫人黄婷玉和四爷俞行章夫人郭镜妍。
而炕座上这位,方是此次正主儿,俞行知母亲——郭夫人。
周晓晓走上前去,认认真真地叉手屈膝,行个福礼。
口中道:“见过夫人。”
俞行知加重力道握着她手,显然很是放心不下。
“行知,刚刚独自跨进这国公府时候呢,其实心中很是忐忑。周晓晓温声说道,“但你这来接,就觉得心中很安宁,没有什好怕。”
她拍拍俞行知手,独自走上台阶,向着屋内走去。
途间回首笑,灼灼生辉。
俞行知昂首相望,直将这笑颜珍之重之藏进心底。
国公爷军旅出身,常把治军那套用在治家上。
因此国公府内规矩甚严。
仆妇佣人行动间向来屏息凝神,循规蹈矩。
只是今日却处处乱套。
这边端水丫鬟哐当摔盆,那边扫地仆妇哎呦崴脚。
这话正中郭镜妍心事,她摸摸腹部,眼珠转转,沉静下来。
心想:对啊,这关何事。五叔叔和燕王殿下最是亲密,殿下前途未可限量。五叔那般护着她,
半日仍旧没见着有人叫她起来,于是她在心中默默地数十下,便自己站直身子。
郭夫人面色不虞。
坐在她下首第位黄婷玉便皱眉开口:“长辈没有叫你起来,如何能自己起身,真是没有规矩。”
“哦,”周晓晓坦坦然然问句,“那这是,要再蹲着吗?”
“你……”黄婷玉不料到周晓晓说话如此直白,捻着帕子接不上话来。
门前伺候几个仆妇如临大敌般阵局促,打帘子丫鬟拌下脚,差点自己先摔进屋去。
周晓晓不动声色顺手托她把,跨进屋内。
只见这厢房轩昂大气,华美肃穆。
内设雕案交椅,摆放汝窑铜鼎。
临窗大炕上端坐着位神情严肃夫人。
皆是因为瞧见府中那位自小便温文儒雅,几被视为礼教标杆俞五爷,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牵着个姑娘手,堂而皇之穿庭入院,向着太太所在正房去。
直至过大屋,到太太日常起居东廊正房前。
周晓晓拉住俞行知,冲着他摇摇头。
俞行知诧异:“你要独自进去?”
周晓晓笑道:“这你就是不懂。婆媳婆媳对天敌,若是你不在场尚且好些。如果你在身边又执意护着,太太原本对三分怨气,也要生生化为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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