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你个通情达理,你如今嫌人家商户之女,当初嫁给狗蛋时候是不是也嫌们老俞家泥腿子出身啊。”
郭夫人满面通红,站起身来。
俞敦素劝道:“娘。淑贤她岂有此意。”
老太太指着国公爷鼻子骂,“整日淑贤,淑贤,当初你做官,也有那许多高门大户想要同家结亲,偏偏你在庙会瞥到眼郭家大小姐。回来便念念不忘,求着你老娘请媒人去说合。”
俞敦素红着老脸,拉老太太衣角:“娘亲且给儿子留着脸面,提当年那些丑事做甚。”
程时照伸出手,同俞行勇交握下,低声道,“大哥,干他娘!”
俞行勇靠过身来,骈掌轻轻挥,耳语句:“搞掉林远貌那个老匹夫。东宫便如失双臂。”
时年冬至,右佥都御史王卉告“武英殿大学士兼太子少师林远貌夫人祝诅上及于太子妃共祈词,欲令太子为帝”,按验,罪至大逆不道。
帝怒,诏载远貌厨车以徇,腰斩东市,妻枭首,其子林秉仁闻之,惧逃在野,上缉文寻捕;太子妃亦收。①(有人告发林远貌夫人和太子妃诅咒皇帝,想让太子登基。皇帝查实,大怒。下诏以厨车载林远貌巡街,腰斩,妻砍头,儿子林秉仁逃跑,太子妃也被收押。)
太子忧惧,披发赤足,入宫匍帝膝,痛哭流涕,上颇知太子惶恐无他意,遂怜赦之。
那边过来,五弟今日情形如何?”
黄婷玉笑道:“夫君不必忧虑,五叔眼见着是大好。周姑娘照顾他十分尽心,方才去,才瞧见她哄着五叔用整碗薄粥。”
俞行勇点头道:“天可怜见,甚幸,甚幸。”
程时照咬牙切齿道:“林家老匹夫!狗父子!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俞行勇止住他:“殿下稍安勿躁。”
老太太说得兴起,却不理他。
“当时也偷偷前去相看,只见这郭小姐啊,脸也尖,身子也瘦,娇滴滴模样,那是点都看不中。可是又怎样呢?想着当官儿子,这般苦苦求着。不忍看你难受样
此刻在国公府,国公爷俞敦素同夫人正在太夫人屋内请安。
郭夫人闻得今日林远貌腰斩于市,心中十分解气,朝地上啐口。
“恶人屡害五郎,该有此报,可惜走脱他家那小崽子。”
太夫人点头道:“们老俞家,有仇需得报,有恩也不能不还。晓晓救行知两次性命,他们婚事你要拖到什时候?”
郭夫人面上红,咳声,眼神闪避:“五郎如今乃是侯爵之身,娶个商户之女为妻,委实让人耻笑。依媳妇之见,抬晓晓做个贵妾便是,晓晓乃是通情达理之人,想必……”
他冲黄婷玉使个眼色。
黄婷玉起身道:“殿下安坐,且去母亲那边看看。”
待见她走远,俞行勇屏退下人,方徐徐道之:“王爷不必急躁。东宫跋扈,行事如此阴毒,陛下焉能不知?俞家同王爷乃是血脉至亲,打断骨头连着筋。陛下此次如此重赏府,已是对太子有厌弃之意。”
程时照拳捶桌,“岂有不知,只是这次两次都落在行知身上,叫如何忍得。”
“父帅是个忠厚之人。”俞行勇眯起双目,眼透寒光,“俞行勇却不是那好欺负,敢动五弟,让他全家吃不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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