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秉仁突然感到心脏似乎骤缩下,这是只猎物被野兽盯上时天然生理反应。
他僵硬转过点脑袋,看见就在他不远处屋顶上,站着个女子。
那个女子只穿着套纯白里衣,钗环具无,头素净青丝在脑后随意扎成束,
她凌风而立,手上张着柄强弓,冷冰冰望着自己。
在林秉仁看过去那
“俞行知。”他啧啧有声,摇着头,“你怎就那傻呢,本来还想事后再好好找你玩玩,谁知你这急着送上门来。真是得来毫不费功夫。”
“冠军侯,你怎会赶来这里。”太子比起林秉仁冷静,他问出问题关键。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俞行知拔出掌中箭,将血淋淋手背在身后,缓缓道,
“太子殿下,你能在身边安插人手,俞家难道就会毫无所为吗?父兄此刻已领御林军入宫护驾,你东宫属兵,又能有多少人手,即使有几个宦官内臣相助,也无异于以卵击石。”
“臣劝你悬崖勒马,及时收手,陛下念及父子之情,或可网开面。”
那铁箭穿透手掌心,停下来,
蓬热血浇程时照脸。
兄弟血,
滚烫血,
洒在他面孔,
程时珏冷哼:“吾入主东宫十余载,人人都道是国之储君,是这天下未来之主。而今却要匍匐在曾经最没用弟弟脚下称臣,叫如何忍耐?今日只需在此地解决你,再将入宫宗亲贵戚扣在手中,奏请父王禅让退位。想必父王也不得不允许。”
“你妄想!大晋朝堂忠臣良将无数,岂会容尔这谋逆之人阴谋得逞!”
“你不过就是仗着自己有俞家军撑腰。”林秉仁从程世珏身后阴影里露出脸来,
“自从你害林家,太子殿下便遣秘密求援于辽国。本来,们想先擒住冠军侯,制约住俞家老狗。可惜时不慎,竟被你搅和。”
他向北面拱手:“不过也无妨,大辽圣主允诺,只要京都乱,便发十万大军,南下助太子登基。那时候江山依旧是殿下,只要割让区区燕云十六州给大辽而已。岂不是好过对你程时照俯首称臣?”
程世珏心中凛,俞行知既能收到消息,这快赶到,那其他人……
事情比想象中败露早,有可能已经偏离自己控制。他心中开始慌乱起来。
林秉仁眯起眼睛,冷冷道,“别相信他鬼话,他如果提早知道消息,便不会孤身人匆匆而来。用肉掌为程时照挡箭。”
“他只是在拖延时间,殿下只要当机立断解决他们两个,们依计划行事,时间还很充沛。”
“不是个人来。”俞行知镇定抬首看着他。
却烙进他心中。
烫得他心头痛。
俞行知挡在程时照面前。
林秉仁露出个又意外又嘲弄古怪表情。
“哎哟哟,让看看这是谁?”他说。
他不紧不慢从箭壶中抽出箭,张弓搭箭,慢慢拉满弓弦,嘴角挑起丝笑,对准网中程时照。
冷冰冰铁箭在阳光中闪下,挟着破空锐响直冲程时照面门而来。
程时照咬牙切齿,他心中不甘。
千钧发之际。
直手掌挡在他面前,以血肉之躯,挡住射向他致命之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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