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修真之人,不论走得是哪条道路,大多都有物本培元,退病强身之功效。已经金丹期接近圆满穆雪,早已忘记病体缠身是什概念。
岑小山身是伤穆雪本来是知道,但他来以后勤勉能干地忙里忙外,拄着拐杖迅速把切打理得井井有条,几乎没有过片刻休息。
自己也就渐渐理所当然地习惯,淡忘他身体状态。
现在想想,十岁不到孩子,真是能承担这样强度劳作吗?
“,没什事,很快就好……”岑小山喘着气说半句,人已经往下倒。
当时不知道出于什心里,或许是独自住得太久,觉得有些无聊,她把只本应当宰杀售卖妖兽幼崽养在院子里。
给那只小东西搭窝棚,给它吃食物,给它喝净水。渐渐,那只有五彩羽毛漂亮小东西见到她回家,就会扑腾着叫唤几声,还会时不时用小脑袋凑到她手上蹭蹭。
说起来那个小东西除会吃,毫无作用。但那段时日似乎是穆雪难得觉得快乐日子。家里有动静,回家也有个家伙扑腾着出来迎接,下雪院子有生气,不再只是个冷冰冰空壳子。
可不知道为什,有天那个小东西突然不肯再吃东西,油亮毛发也失去光泽,变得乱糟糟。
它佝偻着脊背,低着脑袋,在院子里雪地里慢慢走几步,倒进雪堆里再也不动。
穆雪放出神识,察觉到岑小山明明就在院子中,却没有移动,也没有回答她呼唤。
她走出屋子,只见那个少年半跪在地上,手扶着墙,看见她出来,摆手制止她靠近,自己却忍不住扭头哇声吐。
他似乎想走去院门外,却在路途中就控制不住,呕吐得几乎起不身。
穆雪上前扶他。
岑小山摆手把穆雪往回推,他面色憋得通红,额头青筋爆出,强行忍耐着说出半句话,“这里太脏,主人你快进去……唔。”
穆雪接住他。
岑小山靠在穆雪身上,不住地喘息着,那些鲜亮动人生气仿佛正在迅速地从他身上逃离,他开始变得苍白而虚弱,身躯滚烫得吓人。
不能
那以后,穆雪就再也没有养过其它东西。
岑小山瘸拐背影无端和曾经记忆重叠。
穆雪突然意识到个生命并不是给他吃,给他几个垫子,他就定能活在自己身边。他也可能和那只小兽样,突然就倒进雪堆里,再也站不起身。
赶上前几步,穆雪扶住岑小山拄着拐杖手臂,那手臂颤抖得厉害,豆大冷汗正滴滴从血色全无面庞上滚落。
穆雪摸下他额头,“怎这烫?你……生病?”
穆雪飞快从乾坤袋里取出个钵盂,拿在手上看眼,发现却是个紫金盘龙法器。这时候也顾不上那多,先递给岑小山。岑小山把抱住钵盂,蹲在地上,不管不顾地吐个天昏地暗。
通折腾之后,他缓过气来,声音虚弱,喘息着解释,“没事,主人,没什事。这就打扫。”
他随后慢慢撑起身往可以洗漱水池走去。
瘦瘦小小脊背轻轻打着颤,凌乱乌发上沾满细细白雪,脸色看上去比这寒夜中凉雪还要苍白。
穆雪看着那道背影,突然想起很久以前段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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