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自己手。那手指修长,线条完美,沾染点点机油。他用这样手接住小簇天空飘落下来剔透冰凌。
“你看,这是雪,很漂亮对不对?”他接着那点亮晶晶东西给穆雪看,“在曾经生活世界里,是没有这样干净东西。那里既黑暗又污浊,充满腐朽和恶臭。”
“第次见到她时候就喜欢上她,日久而迷足深陷,只怕是生也拔不出来。”他漂亮眼眸动动,看着那点雪花消融在他手心,“但那时候不敢说。觉得像自己这样从沟渠里出来东西,腐朽又恶臭,是配不上那样她。”
“不不不,你怎会是腐朽东西。”穆雪心里急,脱口说道,
“是!现在后悔,这百多年,没有天不在悔恨中煎熬。”岑千山抬起眼盯着她看,“本来应该更努力些。配不上她,就努力让自己变得优
他给千机换上块新灵石,闭合他胸腔,拍拍他,让他起来。
然后抬起头,转过眼看着穆雪,眼中有水光,透着点小心期待。
此刻,他们彼此之间挨得有些太近,以至于穆雪可以清晰地闻到他身上传来股熟悉皂角味。
那是在间落雪院子里,有个小小洗浴房,里面皂角配方特有味道。
穆雪突然就想起刚刚师姐们说话,
岑千山把千机抓在自己膝盖上,给它关节涂上新机油,用灵力清理它身体缝隙里细沙,舒服得它发出吭哧吭哧声响。
“你在保养傀儡呀?”穆雪在他们身边蹲下来。
岑千山手指微微顿顿,“嗯,他年纪已经很大,需要仔细保养。”
穆雪伸手在小傀儡光溜溜脑壳上摸摸,千机翻翻铁皮小眼睛,发出高兴哼哼声。
千机还是和当年模样。穆雪心里高兴得想,还以为千机陪着自己魂飞魄散。看来是小山把他捡回去,还修理得这好。
他俊美又温柔,有个这样男人对下功夫,谁又能挡得住呢。
“你,不应该这样,”穆雪看着岑千山,小心翼翼地说,“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师尊她……再也回不来,或者哪怕她回来,但是她没办法回应你这份感情。那你该怎办?”
仿佛配合着她话语般,空中那丝丝阳光也躲到云层后面。
天色暗淡下来,甚至开始飘起冰冷雪花。
对面男人凝视着她,半晌后仿佛自嘲地笑声,“该怎办?”
穆雪目光落在那支洞箫上,有些好奇,“你萧吹得真好,想不到你会这个。”
“本来是不会。”岑千山埋头忙碌,随口回着话,“有次,师尊回来时候,说喜欢柳如烟吹曲子。就悄悄开始学。”
穆雪疑惑地嘀咕句:“柳如烟是谁?”
她没有注意到埋头忙碌男人抿着嘴角动动,因为自己这句无心话,不可抑制地带上愉悦弧度。
“你不知道也正常,那只是个无关紧要人。”岑千山手里动作不停,“从前,不会吹萧,可是后来练好多年,终于学会,就想着有天能吹给师尊听。从前不太懂事,天天麻烦师尊做饭给吃。现在也学会,就想着有天也能做给师尊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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