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呐,二虎,你先好好办事去。”袁宗第拍刘体纯两下,示意他不要慌张,补充说道,“老掌盘用兵,都是从大处着手,你也不用紧张,先办好你事。等和玉峰谈好以后,咱们肯定是要去配合掌盘,杀杀官军威风。”
袁宗第说到“杀杀官军威风”这句话时候,沉稳平淡语气中,依旧难掩几分令人胆寒森严杀气。这让刘体纯想起当年他刚刚投入闯营时候,李自成带着诸将呼啸于陕南兴安等处,那时袁宗第还不似现在这般沉稳,性情狂烈。
有回,关宁军名将曹文诏设伏袭击闯营,四面合围,几乎将闯营全歼。当时袁宗第身披数创,顶着关宁军箭雨和铳弹,带着刘体纯在内十几名骑兵,径直突击曹文诏中军,吓住这个号称“军中有曹,西贼闻之心胆摇”关宁军悍将,为李自成率部突围创造战机。
刘体纯知道,袁宗第既能沉稳布置大局,又有勇猛敢于拼命
械。
刘体纯是陕西砖坪滔河口人,生得虎头虎脑,十分壮实,再加上他在家中排行老二,因此常被闯营将士们呼为“二只虎”——也是称赞刘体纯武勇,仅在只虎李过之下。
二虎边吩咐部下去库房取甲仗器械,边同袁宗第问道:“老管队,咱们掌盘那边到底是个什形势?”
袁宗第听到刘体纯问话,面色变得更加严峻些。
刘体纯家中虽然是租田种地佃户,但有兄弟七人,壮劳力很多,本来生活还不错。但他家因旱灾,倒欠地租1石5斗,粮银20两,在衙门逼租时候,虎头虎脑刘体纯怒之下,居然打死两名官差,只好铤而走险,离开老家,投奔闯营。
他从开始加入闯营,便直做袁宗第副手,如今也是担任袁宗第这队人马偏将。因此袁宗第在刘体纯面前,是有什说什,沉稳老道袁宗第对如今形势并不太乐观,他分析道:“老掌家那边大约有战兵六百人,加上咱们这边四百多人,统共有千余将士。但官军占据龙驹寨等处要津,兵力估计,少则千三四百人,多则将近两千人,加之旗仗鲜明,恐怕很难对付。”
刘体纯满不在乎哼声,他体格粗壮,额头上还有道横向刀疤,骤起眉头时,真像额上生虎头纹般。刘体纯反说道:“官军若有两千人马,那们大不避其锋芒,跟老掌盘会师后,南下重新杀进川鄂大山里头呗。”
“嘿,二虎,你能想到这点,是有些长进。”袁宗第看刘体纯这个脑袋瓜子贯简单猛汉,现在也能思考些事关进军方向问题,心中有些欣慰。
不过刘体纯想还是过于简单些,袁宗第因此反驳道,“但是老掌盘那队兵马,处在白石河和丹水之间,地狭难逃,不打场,恐怕没那容易冲出去。至于咱们这队人马,离龙驹寨和竹林关又这近,就算想往东去到河南,可东面淅川县在崇祯六年就被咱们闯营打破过,官军因此重修城墙、加强兵力,所以那边又比龙驹寨更难对付。”
“啊,”刘体纯听袁宗第分析后,感到好像朝廷大军像天罗地网般,圈得闯营无处可逃,又变得慌张起来,忙不迭问道:“那这可怎办?老掌盘便没有什方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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