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不是李自成第次称呼李来亨为“吾家千里驹”,李来亨自然知道,老掌盘如此说法,对他融入闯营集体里,无疑有着巨大帮助——李自成也是刻意为之,毕竟自己初投闯营不久,地位便飞速上升。虽然战功也不少,但还是有可能像此前党守素不满那样,引发些中下层将士不满情绪。
李自成几次刻意强调李来亨是“吾家千里驹”,就是把李来亨个人受到质疑压力,转移到李自成和李过两人身上。
这种做法,当然定程度上也有用人唯亲嫌疑。李自成等于是消耗自己在闯营中部分领袖公信力和威望,来帮助李来亨加速融入到闯营集体里。
虽然老掌盘没有怎点明出来,但李来亨自知这是李自成对自己曲意维护,心中不免也有几分感动。
他用义父送那块细布青帕,擦干净脸上血迹后。便向李自成抱拳,提出自己与龙驹寨城外降兵之间关系,并提议,由自己出面,设法收降这支还算精干兵力。
李来亨将仇敌艾国彬斩杀以后,心中多少感到点空虚。他将艾国彬那颗满脑肥肠头颅,用刀尖挑起,提住头发,然后交给郝摇旗。
“摇旗,把这颗头颅挂到城门上,也算威慑下那些降兵。”
经历数次大战和血腥厮杀李来亨,已经可以毫无心理压力随手提起颗人头。他正在加速适应着崇祯十二年时代,区区颗猪头,对他内心无法造成丝毫波动。
郝摇旗将艾国彬人头挂出去后,李过便走过来。他走到李来亨身边,还是脸严肃,没有什表情,但眼神中却多少带着几分温情感觉。
李过将块细布青帕塞到小老虎手中——这块布帕也是闯营在龙驹寨中缴获众多战利品之。闯营军纪虽然相较官军严整许多,但老八队毕竟也不是老八路。在刘宗敏攻破城中负隅顽抗士绅院子以后,闯营还是将不少富户人家家财搜括空。
“掌家,城外这群降兵,本不是那都司艾国彬嫡系。他们多是米脂乡人,其中还有不少人同熟识。请掌家让出面,说服他们参加咱们闯营。”
李来亨也知道,闯营接下来还是会弃守龙驹寨,继续进行流动作战。而在商、郧山区里,进行流动作战,就不可能裹挟太多人。所以不管是此前袭占竹溪县城,还是现在占领龙驹寨,闯营都没有大规模吸收兵员、扩充部队打算。
但米脂乡勇这支
“把脸上血擦干净,别像个孩子般。”
小老虎接过义父那块细布青帕,心中却觉得有几分好笑。小孩子?自己这位便宜老爹心中小孩子到底是个什形象啊,自己现在可是刚刚砍颗人头,满脸鲜血啊。
不过李来亨也知道,李过平常总是副严肃正经样子。要让他摆出副温情亲切模样来,也实在太为难人。他此时能塞给李来亨块布帕,已经是硬着头皮、难得做出劝慰之举。
“哈哈,来亨今日斩杀这艾都司,便不再是个小孩子,而是咱们家真正千里驹。”
李自成看着李过副半分尴尬、半分温情模样,也忍不住笑出声来。老掌盘打赢这战,整个人气魄更加强势,此时笑起来也是派豪气干云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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