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老虎你心思还惦记着那些降兵吧?那就这样说好,今晚让摇旗将条陈送来,现下你就先去把那些降兵整顿安排下,也免得生出什乱子来。”
李来亨稍稍感到有些尴尬,他小心思也让田见秀眼看透。确实,他现在还急着想先去安顿好那几十名新部众,所以才说等天黑后,再写份详细条陈交郝摇旗送过去。
田见秀对李来亨点小心思倒不以为意,他反而笑道:“看便这样吧,过会儿你让摇旗到你汉举叔那里,按人头数领批刀枪器械。然后再额
事,于心不忍话语,便感到两人性情较为接近。他本来在闯营里待人就十分和善,这时更对李来亨多加劝慰。
“小老虎,你在郧阳山中才投闯营,见过世面还太小。崇祯八年正月间,冰雪盖野,天寒地冻,们从河南动身,疾趋千里,不到半个月就破凤阳。路上为摆脱官军追击,便连妻、子都只能抛下。”
田见秀向李来亨提起闯营过去转战中原时故事,那时闯营也正处于个低谷期中。为突破官军封堵包围,将士们甚至不得不抛妻弃子,星驰夜行,这才造就奔袭凤阳重大成功。
“十年春天,们随掌家退出四川。因为洪承畴堵住剑门,只好走松潘小道,翻过雪山,才到阶州境内。后来又到西番地,整整个月边走边同曹变蛟打仗,人不解甲,马不卸鞍,找不到粮食就杀马充饥。离青海湖只剩下几天路程时候,自成又带着们折往北去,才把官军甩掉。后来们从嘉峪关附近出长城,没有东西吃,路上将草根、树皮全部吃光,只好吃战死弟兄尸首过活。那人不人、鬼不鬼日子,过好几天,才从兰州带,又杀回长城里。”
“小子,你年纪太轻,今后总会懂得事情轻重缓急。和你样,也有许多不忍,在能做到时候,定尽力而为,无愧于心便好。”
李来亨听着田见秀谆谆教诲,心中却想到甲申年后他,将为句“不忍秦人饥”,而将堆积如山粮草留给清军——仁边界线到底在哪里呢?
“嗯……玉峰叔,晓得这道理。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等将来咱们闯营打下这天下后,便不再会有这等事情发生。”
田见秀点点头,赞赏道:“是这个道理。老掌盘那里跟讲过,说小老虎你对老营和粮秣管理很有办法,咱们这次扫荡商南,缴获物资不可计数,正需要你来出出主意呢。”
原来李自成还记得此前李来亨改革老营体制事情,本来闯营老营和物资管理,大多就是由田见秀负责。如今闯营主力和田见秀所部胜利会师,又在军岭川之战后缴获大批甲仗器械、各色物资,李自成便让田见秀过来找李来亨,要小老虎好好施展番长才,正式给老营搭个新架子出来。
“这件事啊……”李来亨稍稍沉思会儿,慢慢答道,“意思是,咱们老营本来就分有裁缝队、银匠队、打粮队、打马草队分类。只是架子搭还不够清晰明,各队分类也不尽合理。过会儿便细细写份条陈,然后让摇旗给掌家和玉峰叔送去,掌家和玉峰叔看过以后,若无异议,们便可这两天着手改编老营各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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