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过平时话很少,又总是副冷漠肃穆死板脸色。他不太善于表达那种矫情情感,只懂得默默做事,帮自己义子夯实基础。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以后,本就没有什直系亲属李来亨,失去可爱粘人妹妹幼娘,又失去真诚热心前辈白有财。他得到很少,失去却又太多,不能不对这个残酷世道,产生点偏激仇恨。
但此时李来亨却想到,他毕竟还有个便宜义父李过,他毕竟还有个可以容身集体闯营——在这个残忍乱世里,还有多少人,连个残破容身之所都没有、连点滴血亲都没有?
天下骚然,万民熙攘,人情沸腾,所为何事?
不过是个容身之所,碗活命稀粥,个可有依靠家人罢。
这趟讲解条陈汇报工作,让李来亨压力很大。他出衙门二堂大门后,才感觉背后出不少冷汗。李自成虽然安排事情毫不拖泥带水,说话也十分和气,但他人事安排,似乎随意中却又带有几丝微妙,让李来亨不禁多想几分,感到点深沉不可测味道。
李自成安排是无意?抑或有意?或许又只是李来亨自己多想罢,毕竟就他现在观察来看,闯营组织结构极为简单,李自成在闯营之中拥有着绝对主导地位,尚无太多必要,玩弄些手段。
正思虑间,李过也从衙门二堂中走出来。只虎微斜着头,他鼻子非常挺直,在庭院间灯光映照下,脸上阴影深沉,看起来更加肃穆。
“来亨,你做很好,大家算是都接受你。”
李过声音低沉,他将李来亨收为义子,起初只是和李双喜间心血来潮玩笑话而已。可当他看着李来亨不断成长,从个狡黠民夫,变成个从容组织者,心中还是油然升起股自豪感。
“义父……”
李来亨微微咬着嘴唇,从胸腔深处,发出声音很轻句“义父”。虽然声音如此轻微,但这却是他第次开始将李过这个便宜老爹,同“父”这个沉重字眼,真正联系成体。
“义父……你为什选择造反呢?”
不知为何,李来亨突然问出这个问题。他有些愣神,为什要问出这种没有意义问题呢?但他也确很想听听李过答案,不是那种跟随李自成
李过和李自成虽然是叔侄关系,但他们两人年龄相近,相处却如兄弟般。李过自少年时,便跟在李自成之后,受尽保护和激励,因此两人关系又有份近似父子般感情。李自成对他而言,既是兄亦是父,他对闯王,自然更具有种混杂崇拜与敬爱心情。
如今李来亨,让他看到过去自己几分影子,这就更让李过想摆正自己位置,也扮演好个犹如李自成那般引导者角色。
“今天白天,和玉峰讲你事情。他对你十分欣赏,玉峰在闯营中地位仅在老掌盘和你刘将爷之下。有玉峰欣赏和帮助你,对你今后继续融入闯营,定有很大臂助。”
“啊!”
听到这话,李来亨才知道今天田见秀为什会突然找上自己。老八队三把手,又怎会只因为自己几句话,就大开方便之门,让袁宗第给自己那多装备呢?原来在背后,还有李过在帮着李来亨,疏通各个方面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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