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来亨也是第次穿着甲衣,布面下坚实又冰冷甲叶,让他心情渐渐冷静下来,淡淡忧思被升腾斗志所取代。
他把虎头腰刀挂到腰间,右手按住刀柄,左手从庆叔那里接过顶红缨毡笠帽——小虎队虽然从袁宗第那里领到不少布面甲,但头盔还是稀缺物资,暂时便用毡笠帽代替着。李来亨很喜欢这种类似宋军范阳帽形制帽子,戴起来之后,颇有几分豹子头林冲风雪山神庙意象。
营房柴门这时
话,但她写出这个“可”字时候,自己却仿佛可以听到她娇憨又清脆嗓音来。
李来亨听到营房外传来嘈杂声,他听出其中有高功说话声音,知道时间已经差不多,便嘱咐李长庆,“庆叔,你将阿辞带去老营那边……庆叔,你年事已高,想干脆和高大哥说声,让你也到老营去,你觉得怎样?”
李长庆岁数约有四五十,说老也算是老人,但不说老,似乎跟队打仗问题也不大。但李来亨觉得与自己血缘上有关系人,在这个世界上已经很少,庆叔若折在战场上,他可就真是孤家寡人。所以李来亨才想着,能不能劝说庆叔,让他到老营谋个差事做。
但庆叔却很不满意,他自觉过去在米脂,自己也受过李来亨比较严格训练,又具备定战场经验。而且他又觉得,自己有责任在战场上设法照看着李来亨——若真有什事情,李长庆也是做好不顾性命、保护李来亨打算。
“还没多大年纪呢,少爷就把当成把不中用老骨头吗?破船还有三斤钉,看就算是真是把老骨头,再打个十年八年仗,也不成什问题。”
“哈,庆叔老当益壮!管队,咱们就带上庆叔起打打山阳县呗!”李长庆话音未落,郝摇旗便过来插嘴。今天郝摇旗披挂上新甲衣,那是件之前从袁宗第那里领来布面甲,甲衣边缘是红色,底色则是深蓝色。他走路姿势龙行虎步,大摇大摆,没走两步,便听得罩衣下镶嵌甲片哗啦啦作响。
“嘿,你不多嘴,没人把你当哑巴。”李来亨对郝摇旗聒噪十分无奈,对于庆叔请战,他也能够理解。以他对李长庆解,知道自己再多说也无益,“虽然商州大部分官军都在军岭川被闯营歼灭,但这次要打毕竟是个县城。”
“此前闯营攻打竹溪县,是刘将爷和义父,亲自带三四百人动手。这次只有跟高功大哥出兵,兵力又不足二百,虽然后续有义父支援,但战局可能也会比较困难。庆叔既然做好决定,就不再多话,总之战场上咱们各自都要小心。”
“好,庆叔你先带阿辞去老营那边吧。”李来亨交代番心里话后,便让庆叔将阿辞带走。他看着幼辞白皙到几点血管小脸蛋,伸出手掐住阿辞右边脸颊,捏捏,说道,“阿辞,们要走,你也切照顾好自己。闯营只收留能做事人,知道吗?既要勤快些,也不要乱干超出自己能力范围事情。”
阿辞张开薄薄嘴唇,似乎想说什,但最后还是只发出“呜啊”两声。她说不出话来,情绪变得低落些,默默点点头,又将桌上件崭新布面甲双手用双手捧起来,凑近李来亨,给他披挂到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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