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已经悄然来临,太阳自群山之间慢慢升起,几道金色光线照到小虎队简陋营寨里。郝摇旗听到李来亨说话,心想总算可以吃饭。本来沮丧模样,便迅速为欢欣雀跃所取代。他迎着初升太阳,正要跑过来,却见到远处地平线那里多几个骑马人影。
郝摇旗揉揉眼睛,仔细辨识下,隐约看到几顶毡笠帽影子。他估摸应当不是官军援兵,而是闯营自己人马,便对李来亨叫喊道:“管队,好像是咱们援兵到啦!”
“嗯?”
李来亨估计时间,感觉李过或者刘芳亮,他们之中任人,也确实差不多该在这个时间点上赶到山阳县。只是来人背对着初升太阳跑过来,让李来亨时间看不清模样。
过会儿,直到那几名骑兵跑得更近些,李来亨才辨认清楚。他没有看到李过那贯严肃刻板模样,也没有见到刘芳亮那张不似流寇白净脸蛋,反而看到那顶熟悉红缨毡笠帽。
天还未亮,李来亨就已经早早醒来。他先去高功营寨,见到高功比自己起还要更早,此时已在调整和部署放哨守夜岗位。心中对这位老掌盘妻弟,便不禁升起几分钦佩感。
破晓前晚风尚在吹拂,高功披着件粗布斗篷,单独站在营寨附近处高地上。右手提剑,左手则捏着只被咬过两口冷饼子。
李来亨走上前去,他对高功恪尽职守,深感佩服。伸手递过去半碗稀粥,问道:“高大哥起这样早?猜测城中守军惊魂未定,绝没有勇气出城夜战。”
高功将佩剑放在旁边块石头上,伸手接过稀粥,摇摇头,笑道:“事有万,不可不防。在你义父赶到前,还是不敢松懈。昨晚就夜无眠,直守在这里。”
“高大哥做法才是万全之道,时不察,实在太过自信。”李来亨面上红,虽然守军已成惊弓之鸟,但确实如高功所言,若有万,守军真冒险出城夜袭,他还在闷头睡觉,几无防备,岂不是酿成大错?
红缨白边毡笠帽,天蓝色短打箭衣,再加上斜跨着张朱漆描金长弓,不是老掌盘李自成,又是谁呢?
“老掌盘!”
李来亨和高功都大吃惊,同时脱口而出。他们对视眼,未曾料想到来人
“做法草率,若非守军无胆,几乎是自取灭亡。”
“哈哈,你也不必太过苛责。守军士气倾颓,兵力又如此稀少,出城夜袭几率确实极低。何况你虽然去睡觉,但小虎队也有放置夜哨守岗,不至于到灭亡程度。”高功边说着,边又指着远处处夜哨岗位,笑道,“摇旗也夜未眠,在外面给小虎队守夜呢。”
“嘿,这个混小子。”李来亨心中微微暖,郝摇旗几次犯错,致使小虎队未能及时攻破县垣,他总算还是要点脸皮。
郝摇旗自知连续犯错,先是伏击战没有收紧网口,放跑张守备,后又是带着王知县诈城失败。虽说错误不能全赖在郝摇旗人身上,但他也确实表现不佳,自觉丢人现眼。撤回营寨后,便整夜未睡,在外守岗,不敢有分毫松懈。
李来亨对着岗哨方向,放声高喊道:“好,守夜弟兄们都轮下岗,来吃两口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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