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可成脸色惊变,但他还未来得及喊出“散开”这句话,炮弹就以不可思议命中率,正中缺口。片轰鸣和烟雾之中,飞溅碎石正落在没有戴铁盔刘宗敏头顶,但刘总哨运气还算好,飞石只削去他块头皮,并没有砸掉半边脑袋。
饶是如此,刘宗敏左边面颊还是副鲜血淋漓模样。本来退散下去沅兵,也依仗着这发炮击威力,重新攻上来——但刘宗敏毫不在乎,他甚至没有擦擦头上血迹,反而畅怀大笑。
“可成,看杀敌吧!”
刘宗敏大笑声,毫不惧怕,反而因为敌人自投死路地冲上来,大感快意。他手中大刀因使用过度,已经残破不堪,又劈砍两刀后,干脆陷在名敌兵肋骨里面。刘宗敏干脆将大刀丢弃,直接抓住那名敌兵脖子和衣领,将其整个人都提起来,当成块石头样砸进沅兵人群当中。
“总哨爷,接刀!”谷可成大喊声,将自己佩刀扔给刘宗敏。他自己又从地上挑起把沅兵掉落短刀,也冲进人群之中厮杀。
“又来!”
郝摇旗高喊声,他嗓门像打雷样。但现在打雷般嗓门声,也被官军炮声所掩盖。第二轮炮击很快到达,几声轰鸣声里,勉强支撑着豆腐渣城墙又塌掉处。
刘宗敏咬咬牙,他将闯营剩余战士都托付给李来亨与白旺。自己和谷可成、辛思忠两员副将,带着几十名精悍亲兵,又次冲向新塌陷出城墙缺口,试图堵住汹涌而入沅兵。
他不愧是闯营中最犷悍骁勇战将,在王光恩、李来亨、白旺都被官军猛烈炮击震撼住时。只有刘宗敏视死如归,带着亲兵冲入绝望“墓地”之中,他挥舞着残破大刀,左右开弓,瞬间就砍倒周遭片官兵。
沅兵似乎也没有料到炮击效果会如此之大,这波突击缺口部队同样人数不多、后劲不足,再度被刘宗敏挡下来。但随即官军又组织大批弓箭手,对着缺口处齐射,城墙上义军弓箭手虽然居高临下、对官军射手造成更多杀伤——但是这些飞舞箭矢,却重创刘宗敏身边最精锐亲兵锐士。
刘宗敏接住佩刀,反手挥舞,他斩杀敌人唯限制,似乎只是武器耐用度。在兵器彻底磨损残缺之前,刘宗敏就像具不
刘宗敏头盔也被流矢和碎石击落,但他不以为意,反对谷可成笑道:“今天是个赴死好日子,但不是们去死,而是他们去死!”
谷可成抹把脸上血迹,答道:“总哨爷说得对,等闯营这场仗完,就要跟小鞠成亲!”
“哈哈,那就提前恭喜。”刘宗敏和他身边这群亲兵卫士,都是随同李自成征战近十年当世锐士,洪承畴和孙传庭都奈何不他们,区区沅兵又能如何?
刘宗敏长刀横立,几十名卫兵宛如防波堤样,将如同波浪样拍打、冲击着城墙缺口沅兵不断击退。大刀缺口、甲衣碎裂,人人带伤、衣衣浸血,可他们浑然不觉,仿佛闲庭信步,无愧于闯营中最精锐锐士悍卒之名。
沅兵终于支撑不住,这波攻势又在刘宗敏顽强反击下退潮,只在城墙缺口处丢二十多具尸体。但还没等刘宗敏和谷可成喘口气,城外便又传来炮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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