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个你懂吗?”李来亨在地上画出几个三角和抛物线图案来,其实他也不是特别清楚炮兵弹道学与三角函数之类数学关系。只是凭借后世道听途说,对此有些模糊认知而已。
反倒是方以仁看到李来亨描绘出抛物线和象限图案后,两眼亮,说道:“大王所画倒接近泰西律算学问,在军中校正炮击时,亦是以勾股尺矩测量,方器可量敌营之远近,圆器可量铳头之高低。获得高下远近几何后,便可校正炮击,故任所处而百变不穷,成不误。”
罗颜清、郝摇旗、张皮绠几人对于方以仁满口律算术语,全部都听得头雾水。李来亨对这种半文半白数学理论,虽然也不大听得懂,但他却明白方以仁恐怕确实有点东西,方以仁似乎掌握着接轨欧洲弹道学知识。
“你懂得泰西律算之学?那不杀你。”李来亨按捺住心中微微激动心情,他在夷陵缴获到那些大炮,肯定是不能由小虎队独吞掉。甚至闯营都无法独吞,肯定有相当部分需要分给曹营。
孔炤“故纵取咎,居然畏罪z.sha,其署官如确查有失援先逃者,立斩军前”。
他瞬间几乎站立不住,要昏倒在地,还是被张皮绠给把扶住。张皮绠扶住书办只手,疑惑问道:“你这打杂,还能和巡抚大官有什关系?”
“哼!”李来亨冷哼声,将邸钞收起,说道,“你实话实说吧,你究竟是方巡抚什人?看放你回襄阳也毫无益处,邸钞里杨嗣昌明白写着‘其署官如确查有失援先逃者,立斩军前’。你就是方巡抚署官吧?这次香油坪官军大败,责任分明在杨嗣昌身上,这份邸钞里却千方百计将责任归结到方巡抚人身上。显然杨督师是要你们做替罪羔羊,他有尚方宝剑在手,可以便宜行事。你觉得你回到襄阳,杨督师还会放过你吗?”
书办浑身颤抖,哪怕张皮绠扶着他,他也终于站立不住,整个人瘫软坐到地上。他脸生无可恋样子,口中喃喃道:“不、不可能……皇上岂会如此不念前功,杨督师和们方家是世交,他岂会这样不念旧情……
但过会儿,书办似乎还是认清现实,彻底绝望,“学生……叫方以仁,是巡抚侄子。你们要找统带炮兵之人,就是。”
他将衣领向下抓,亮出脖子来,木然说道:“与义军为难至此,早知道没有生路。伯父既死于杨嗣昌之手,他深怀圣眷,哪里斗得过他?回到襄阳,定会被杨嗣昌借口阵前逃亡杀死。你们要杀便干脆杀吧,被你们这些流寇杀掉,好歹也是死于王事,不负生抱负!”
“哦?”李来亨更加饶有兴味地看着方以仁,他笑道,“你若想死于王事,开始便说出真名实姓便可,何必躲躲藏藏?”
方以仁面上红,有些尴尬。毕竟若非他靠山方孔炤死,方以仁自然想还是忍辱求生,忍时之辱,等海阔天空。
李来亨突然想到些什,捡起根树枝,边在地上写写画画,边问道:“你就是统带炮兵之人?文人却统带官兵,而且炮击如此神准,你是否懂得数学?”
方以仁愣下,答道:“大王是说算学吗?确曾与泰西天父教之人,学过律算之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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