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只是运气好罢。”李来亨心里暗暗想到,你们几个大流贼还学着当官在这儿给推手,还不早点进入正题,谈谈怎嘉奖啊?
底下混曹八营其他掌盘们,这时候也纷纷插嘴,有说“罗帅足智多谋是出名”、有说“大家叫你曹操,就是佩服你用兵如神”。
罗汝才又连连挥手,做出副谦虚样子说:“说是曹操,实是草包。”
所有人都齐大笑,称赞罗汝才:“曹帅过谦,过谦。”
曹操这才望大家微微笑,最后盯住李来亨说:“说良心话,同八大王在用兵上都不是笨蛋,也能想出些鲜着儿。但比之小老虎这次在夷陵用兵,就只是些小聪明。”
过曹营这番布置,倒使得罗汝才成为东道主般角色。使得曹营在联军中地位,更加隐隐高出其他人头。
罗汝才同李自成、惠登相谈阵闲话,罗戴恩来禀报说酒席已经摆上,请诸位掌盘到院中赴宴。当宾主都到齐后,罗汝才看到认识将领就微笑着点头或拱手招呼。
他先拍拍李来亨肩膀,笑着说:“好小伙子,看着还是个半桩娃儿,却如此非凡!只虎真有个好义儿啊。听说你在夷陵城,用五百人打败杨嗣昌三千人,实在是英雄出少年,这才不辜负自成亲手栽培!”
这番半文半白话,都是吉珪提前和罗汝才商量好。这时他照本宣科讲出来,虽然没有平常那种洒脱不羁气质,但也十分适宜这种联军大会场合。
李来亨听到罗汝才夸奖,他假模假样做出略微有些腼腆样子,回答道:“不敢当。多谢曹帅夸奖。”
他挥下手,让罗戴恩取来个外用红缎包裹红漆木匣,双手捧着送到李来亨面前。李来亨先向罗汝才、罗戴恩揖,然后才接过木匣。
站在罗汝才身后曹营军师吉珪,这时候突然往前走步,向着各营大帅高声喊道:“各位将军,首领!今日之宴,则为祝贺联军在香油坪大胜,从此以后,大家还要继续团结致,矢勤矢勇,共建大功;二则为嘉奖坚守夷陵李来
李自成也对罗汝才笑着说:“他现在掌管小虎队,去年他在商州山阳县时,半天就攻破县城,读书又多,是个难得人才。”
曹操又望眼李来亨,将他从头到脚审视遍,然后才坐回主座上,夸奖说:“看见来亨,就想起张定国那孩子。八大王这个义儿也很有出息,十分沉着,浑身是胆,和八大王起重新举兵时,就是张定国打先锋。不过定国还缺少独当面才略,这方面就不如来亨。”
“你们在谷城和房县起兵事情,还在郧阳山中时就听得很多。”李自成也和惠登相起坐下,他答道,“虽是难得定国这后生十分沉着机警,勇猛无敌。可是能够打败熊文灿,归根结底还靠你是活曹操,足智多谋。”
这边李来亨还在心中腹诽,李自成夸赞罗汝才,居然说他是“活曹操”;那边惠登相便也跟着话头讲道:“自成说得对,西营和曹营可以打败熊文灿,多半还是靠你这个‘活曹操’锦囊妙计。”
罗汝才哈哈笑,连声说不,“在诸位掌盘子面前,算得啥足智多谋呢?像小老虎这般,才叫足智多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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