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来亨犹疑不定,又咬咬嘴唇。之前由于郭君镇出言过直而造成不满,已经烟消云散。此时充斥在他心中,是满满压力。
他看向郭君镇,盯住这个年轻偏校,问道:“郭君镇……你真认为于大忠方枭雄,作为河南势力最大土寇之,会有这样愚蠢纰漏吗?”
“哈!管队,正因为于大忠是方强人,他才会有这样疏忽呀!”郭君镇面色镇定,他淡然自若又充满信心地回答道,“屏风寨中兵力不过千余,此前番攻守,细细观察过,寨兵应当已经全数动员,几乎没有应急之兵。”
“于大忠自信没人敢在他面前班门弄斧,利用小路奇袭。这才更有可能,不在小路放置守兵,而把兵力全部调到寨墙设防守御!”
“确,这确有可能……但们也不能将胜算操于种可能之上。”李来亨心中不断衡量着各种攻寨方案价值,他不自觉地将双手十指交叉在起,显得越发焦躁起来。
郭君镇不过员偏校,却直言李来亨用兵“极为不妥”,让他心里有些不快。李来亨听过他提议后,就出言反对说:“这是什玩笑话!于大忠是本地人,他经营屏风寨多少年?岂会不知道屏风寨有哪些小路,可以用于迂道偷袭。在土著寨主面前玩弄这种伎俩,难道不是自投罗网吗!”
李来亨反驳也算有道理,不光高功和白旺频频点头,连更为熟悉熊耳山地理和本地人情李好等山寨寨主,也纷纷称是。
但郭君镇依旧置若恍闻,他丝毫不受李来亨不善语气影响到,侃侃而谈道:“管队!正如管队所说,于大忠熟悉屏风寨地理,熟悉所有可以用于奇袭小道,因此才会更加料不到们会从这处寻求突破。这就是灯下黑啊。”
“善骑者坠于马、善水者溺于水、善战者殁于杀,诚如斯言。”
李来亨等人还没答话,都在沉思考虑郭君镇话中意义。方以仁却最先反应过来,他称赞郭君镇方案是攻敌所未料,说道:“古人云‘善水者溺于水’,于大忠矿徒出身,以为屏风寨地理是他防守最大利器。恐怕很难想到,会有人从这处最难突破点上,寻求突破!”
袁绍好谋无断,以十倍之兵,不能击破曹操。李来亨过去还觉得诧异,现在真正把他放到上位者位置上,他才感到“好谋无断”这四个字压力。
想出各种奇谋奇策并不困难,但在各种谋略方案之中做出正确抉择来,这才是最困难。诸葛亮尚不能用魏延子午谷奇策啊!
上位者最重要素质之,并非思考破局之法
李来亨微微不满地盯方以仁眼,他马上便禁声不语。高功、白旺、李好、普祥几人则相顾对视,大家心中湍湍不安,都觉得郭君镇话和方以仁解释分析,均有些道理。但又觉得这实在太过冒险,于大忠真会有这样思维上盲区吗?
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到李来亨身上,等着他定夺。
李来亨看看郭君镇自信又坚定面孔,心中更加犹豫——他这才感到掌握决策权上位者,要承担何等压力!
郭君镇可以毫不在乎地提出这样奇策,可他李来亨,要对小虎队五百人和联军两千人性命负责,他能够毫不在乎地采纳这种奇策吗?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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