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大明崇祯辛巳十四年四月某日,皇帝遣官赐祭故督师辅臣杨嗣昌而告以文曰:
呜呼!惟卿志切匡时,心存报国;入参密勿,出典甲兵。方期奏凯还朝,图麟
“朕已命洪承畴率大军出关,驰援锦州。目前对东虏行款,示弱于敌,殊非朕衷。你出去后,这‘议抚’二字休对人提起。下去吧!”
等傅宗龙叩头退出以后,崇祯向陈新甲问道:“傅宗龙也建议对东虏以暂抚为上策,他事前同卿商量过?”
陈新甲跪下说:“傅宗龙今日才从狱中蒙恩释放,臣并未同他谈及关外之事。”
崇祯点点头,说:“可见凡略明军事人均知两面作战,内外交困,非国家长久之计。目前应催促洪承畴所率大军火速出关,驰救锦州。不挫东虏锐气,如何可以言抚?必须催承畴速解锦州之围!”
陈新甲点点头,连连称是,说道:“陛下所见极是。倘能使锦州解围,纵然行款,话也好说。臣所虑者,迁延日久,劳师糜饷,锦州不能解围,反受挫折,行款更不容易。何况国家人力物力有限,今后朝廷再想向关外调集那多人马,那多粮饷,不可得矣。”
所素知。目前东虏围困锦州很久,朕不得不将重兵派出关外。是否能早日解锦州之危,尚不得知。河南、湖广、山东等省局势都很不好,尤以河南、湖广为甚,连失名城,亲藩殉国。卿有何善策,为朕纾忧?”
傅宗龙叩头说:“微臣在狱中时也常常为国家深忧。虽然也有得愚见,但不敢说出。”
崇祯眼珠转动下,说:“苟利国家,不妨对朕直说。”
傅宗龙说:“目前内剿流贼,外御强虏,两面用兵,实非国家之福。朝中文臣多逞空言高论,不务实效,致有今日内外交困局面。如此下去,再过数年,国家局势将不堪设想。今日不是无策,惟无人敢对陛下言之耳。”
崇祯心动,已经猜中,赶快说:“卿只管说出,勿庸避讳。”
崇祯脸色沉重地说:“朕也是颇为此忧。眼下料理关外军事,看来比豫、楚还要紧迫。”
“对闯、献如何进剿,卿下去与博宗龙仔细商议,务要他今夜出京。”
“遵旨!”
陈新甲退出后,崇祯觉得对关内外军事前途,两无把握,不禁长叹声。
他随即将礼部代拟而经他略加修改祭文拿起来,小声读道:
“陛下为千古英主,请鉴臣腔愚忠,臣方敢说出来救国愚见。”
“卿今日已出狱任事,便是朕股肱大臣。倘有善策,朕当虚怀以听。倘若说错,朕亦决不罪汝。”
傅宗龙又叩头,低声说:“以臣愚见,对东虏倘能暂时议抚,抚为上策。只有东事稍缓,方可集国家之兵力财力痛剿流贼。”
崇祯轻轻地啊声,仿佛这意见并不投合他心意。他疑惑是陈新甲向傅宗龙泄露消息或暗嘱他作此建议,不由得向站在旁边陈新甲望眼。沉默片刻,崇祯问道:“你怎说对东虏抚为上策?不妨详陈所见,由朕斟酌。”
傅宗龙说:“十余年来,内外用兵,国家精疲力竭,苦于支撑,几乎成为不治之症。目今欲同时安内攘外,纵然有诸葛孔明之智,怕也无从措手。故以微臣愚昧之见,不如赶快从关外抽出手来,全力剿贼。俟中原大局戡定,再向东虏大张挞伐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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