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谦连连点头,赞道:“王臣文章真是漂亮,将来日记辑册刻印,定送你十本。”
陈荩苦笑会儿,高谦写这段洛阳战事,把他自己捧成天降名将,内容全是如何大破闯军,还说李自成和他龙虎斗数战,李自成将他当成生之敌云云。
“而予又与抚军为分功分过之人也。尝得按台手札云:‘该营屡奏大捷,剿抚多冠,厥功甚茂,俟不日即当达之圣明。然洛城被陷,虽王镇误之,而本院与抚院,恐功不足以赎罪矣。该营可达抚台,回汴议城守,发兵固守虎牢、轘辕二关,以杜贼东窥。此当今急务也。’不尽。予览此札,已真与闯贼势不俱生,遂会同抚军,先后统兵南渡。报闻世子在孟津,随至孟津,先护送世子至怀庆府,然后督兵往洛。闯贼知予先声,准备迎敌,盖闯贼目中有予,而予目中亦有闯贼也。”
这段“盖闯贼目中有予,而予目中亦有闯贼也。”,实在让陈荩感到哭笑不得,至于后面具体洛阳之战描写,就更加魔幻。
“战之日,先令中军邹虎领兵五百远瞷闯贼之兵尽数出城,即将此五百兵离城远远扎住,截住贼之归路。又令守备马宝领长枪手五百,用长枪五百杆,离枪头尺许缀喷筒个。其喷筒长尺许,所贮火药俱有毒,其火喷出计长丈许,为所喷者无不立毙。”
河南巡抚李仙风直接控制两支嫡系兵马里,陈永福这个人主见很强,越来越难控制,甚至好多次和高名衡混在起,让人很难放心。
高谦就好多,高谦虽然在洛阳之战时,手下大将马宝被李来亨生擒,损失不少兵力。但他为人圆滑,又很听从李仙风命令,便受到巡抚重用,李仙风甚至还把自己抚标也交给高谦指挥。
当傅宗龙到达洛阳后,李仙风忙于应对傅总督,便让自己最器重信用幕僚陈荩联络好高谦这支部队。
陈荩有定名望,又教过陈永福儿子陈德念书,所以以前他都是负责拉拢陈永福这块。只是陈永福现在越来越看破李仙风不能任事面目,同高名衡越走越近,陈荩只好转而运动高谦这边。
其实以陈荩自己想法来看,他很早之前就曾说服友人陈可新到南下到流寇营中探究竟,对于朝堂忠诚实在十分有限。
“此五百兵佯攻贼寨,略战即败,拖枪而走,遂
陈荩愿意帮助李仙风做事情,也不是因为李仙风能力才具如何高明。而恰恰是因为李仙风无能和消极,李仙风越消极,官军和流寇打仗就越少,对河南桑梓百姓就越好。
毕竟,官军无论是打胜还是打败,出兵前后都会先狠狠劫掠番本地百姓。
“高将军,还在写日记吗?”
傅宗龙和他麾下牛成虎所部兵马都驻在洛阳南关龙门带,高谦则驻在西关。他是个附庸风雅武人,有时间就在中军大帐里写日记,前阵收复洛阳战事,更是浓墨重彩地写好大篇章。
陈荩略有文名,便被高谦邀请来帮忙润色文笔,他看两眼后,信笔改好段,念道:“抚各贼后,忽报闯贼寇洛阳,总兵王绍禹不能守,洛城失陷,福国主去世,世子出奔,城为贼所据。予闻之顿足。盖河南、河北,抚军与王总镇。虽曰奉旨分信,然抚军有全省之责,较之王总镇薄乎云尔?乌得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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