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良玉之所以这样愤怒,也是因为他感觉自己受到傅宗龙出卖,不声不响就把左镇侧翼丢给闯曹联军,这样不小心自家兵马就会受到侧击乃至于被包抄歼灭危险。
金声桓倒是比较客观些,他看看河南地图后,拱手对左良玉说:“大将军,信阳有淮河遮蔽,流寇即便绕道泌阳,同样必须渡过淮河以后才能抄击信阳。军只需要继续堵住几处淮河渡口,贼军势必不能轻来犯。”
他又指着地图上郾城方向说:“傅制台动作再慢,这时候应该也带着兵马尾衔追击流寇。流寇军中无数日之粮,旦受阻淮河,顿兵信阳城下,退无可依,秦楚兵马再前后夹击,势成土崩。”
金声桓建议颇为中肯,他看出信阳有利防守形势,也分析闯曹联军本身进行奔袭不利因素,可以说若闯曹联军真正战役目标就是来袭击屯兵信阳左镇,那结果极有可能如金声桓所说那样全军覆没。
只可惜董源和金声桓都没猜测到闯曹联军目标,不在信阳,而在承天府。
“什!?闯贼已从确山县出汝宁府?傅宗龙尸位素餐!”
当左良玉从马进忠那里获得闯曹联军趁夜南下,经确山出汝宁府,由大狐山飞驰而过泌阳,突然出现在信阳侧翼时候,他心情绝对是崩溃。
想想当初杨嗣昌还在时候,这位最受崇祯信重督师辅臣都没法使动左良玉,这回左良玉主动出兵到河南,异地作战,帮傅宗龙堵截流寇,实在给足他面子。
可傅总督竟然就这样回报他!
“尸位素餐!傅括苍是欲借流寇之手,斩除援剿镇臂啊,居心叵测、居心叵测,杨文弱再专横,也比尸位素餐、居心叵测傅括苍好无数倍!”
但左良玉听完金声桓话以后,脸色还是非常难看。在援剿各镇之中,左良玉绝对是最强人,即便贺人龙都不能同他相提并论,可他也知道自己跋扈作风早就激起崇祯皇帝和地方督抚大员厌恨。
之所以崇祯不对他进行什惩处,完全只是因为左镇兵强马壮,天子投鼠忌器罢。
旦左镇兵马在剿贼过程中损失太多,谁知道皇帝和督抚们态度会不会发生变化!
金声桓意见在战术上来说较为正确,可实在不符合左良玉保存实力心意。
反倒是
左良玉拍案怒起,他甚至在心里后悔当初或许不应该那样同杨嗣昌冲突,以至于现在朝廷只能拿出像傅宗龙这样类没有大才也没有威信人物来统领剿局。
马进忠和金声桓等左镇将领很长时间没有见过左良玉如此震怒模样,这位平贼大将军虽然军纪极差,对待平民百姓乃至于士绅富户都是以刀刃相逼。但左大将军对待部下确实不错,平常总是和颜悦色,不仅常常赏赐金银美女,还经常把屠村、找老乡借来军功分润给大伙。
左良玉实在是气极,才会这样愤怒。
“传闻流寇已过泌阳县,正星夜疾驰南下,不知贼军究在何处?泌阳为信阳翼辅,流寇既过泌阳,便随时可从侧面包抄信阳。大将军,军形势已有累卵之危。”
左镇幕僚董源又分析下此时具体形势,他们并没有估测到闯曹联军南下真正目,而更多是担心信阳侧翼丢失后左镇所处不利态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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